子,乖巧地在他旁邊坐下:我來給你磨墨吧。
他放下筆,要趕我出去:不用,天冷,你早點休息。
我不。我固執地往他身旁湊了湊,又將被子分他一半,蓋在他腿上。
這麼冷,你這書房連火也沒有一盆,你還穿這麼薄,太不愛惜自己了,小心凍成老寒腿,等你老了腿疼,我可不會管你的,快點,蓋好。
暖暖的被子搭在腿上,他看了看我,還是無法拒絕,疏冷的目光終究融化。
好。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轉過頭,拿起筆,繼續寫他的文書。
顧行淵的字真好看啊,遒勁有力,又不失精致,不愧是探花郎,字和人一樣漂亮。
隻是那手,卻被凍出了好幾道裂痕,瞧著觸目驚心。
我眼圈紅了紅,忍不住問他:顧行淵,你手疼不疼?
他頓了頓,一邊寫,一邊道:不疼,燕門苦寒,凍傷是常有的事,我這一點傷,跟燕門被凍死的百姓相比,不值一提。不過,如今亂賊已除,民生恢複,再也不會有人凍死了。
我的心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