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輔隻是淡淡的道：“紙上談兵罷了，還得真刀真槍的才是勁旅。”</p>

正說著，這隊人已經是跑進了大營中，步伐也改為齊步走。</p>

“咵咵咵！”</p>

身上的衣服沒有區彆，可那些渾身都濕透了的軍士們的臉上全是淡然，顯然這種訓練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p>

目不斜視的開進自己的營地，方醒對辛老七說道：“這邊的氣溫頗高，以後操練全都光著上身，這樣還可以少洗幾次衣服。”</p>

辛老七點頭道：“少爺，我看乾脆都穿著褻褲練，這樣更方便一點。”</p>

幾個土灶上麵已經是熱氣騰騰了，今天的早餐是大饅頭加鹹菜，每人還有一碗肉湯。</p>

方醒也去領了一份，吸溜的吃完後，就聽到外麵有傳令兵在叫喊。</p>

“今日巳時，全軍演武！”</p>

方醒放下碗，看看了時間，就對蹲在自己身邊的辛老七說道：“現在時間還早，還有大半個時辰，讓弟兄們先學習吧。”</p>

於是在其它地方都趕緊吃早餐的時候，方醒的營地裡卻傳出了朗朗的讀書聲。</p>

幾個端著早餐在外麵看的軍士羨慕的道：“他們還教認字啊！”</p>

很快，朗讀聲消失了，傳來了更有節奏的聲音。</p>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p>

“這是什麼？”</p>

幾個看熱鬨的都覺得沒意思，趕緊端著木碗回去，馬上就要穿戴整齊了啊！</p>

一名家丁在上麵帶領大家背誦乘法口訣，方醒就在邊上看著。</p>

背誦完畢，軍士們這才解散，不過大家看到</p>

邊上的方醒時，都是目露感激之色。</p>

這年頭哪支軍隊還會教你識字，教你算術？</p>

而普通軍士一旦不符合軍中要求了，那結局多半都不大好。</p>

退役後，年老體衰的回到家鄉，除了種地沒有第二條出路。</p>

可方醒教授士兵們學習，這就是給了他們希望，離開軍隊後的生活希望。</p>

而在中軍帳中，張輔也剛吃完了早餐，正和沐晟商量著今天練兵的事宜。</p>

這時張輔的親兵進來了，他俯身道：“國公爺，聚寶山千戶所在教識字。”</p>

“哦！”</p>

這下連有大將風度的張輔都有些吃驚了，他和沐晟麵麵相覷，最後相對苦笑。</p>

這支軍隊也太古怪了吧！</p>

沐晟起身，挑眉道：“他們是火器千戶，我那裡也有幾個同樣的，這樣吧，等會兒我把人調過去，兩邊一起操練，看看底子。”</p>

張輔默許了這個意見，他也想摸摸這個妹夫的底細，戰場上也好調遣。</p>

巳時正，除了巡哨之外，所有的士兵們都出來了。</p>

人一上萬，那就是無邊無沿。</p>

張輔就在點將台上站著，看到時辰已到，就點點頭，隨即掌旗官就搖動了旗幟。</p>

“虎！虎！虎！”</p>

呐喊聲中，各營就開始了操練。</p>

沐晟的火器營久在西南地區，和那些土人交手的次數很多，所以看到方醒麾下那點人後，都有些漫不經心的練了起來。</p>

此時明軍的火銃就像是一根管子，前細後粗的管子。有銅管也有鐵管，並且沒有瞄準裝置。</p>

而這些火器營的操練就是模擬裝藥、裝彈，以及隊形的變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