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謙側身盯著莊敬，直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才無奈的道：“你忘了袁江是怎麼死的了嗎？”</p>

“怎麼死的？”</p>

莊敬自從接手了袁江的一些事務後，早就忘記了那個曾經的同僚，此時聽王謙提起這個人，秦淮河邊的那一幕又從記憶深處被翻了出來。</p>

“嘔！”</p>

莊敬乾嘔了一下，臉色煞白的道：“你是說那人死的和袁江一模一樣？”</p>

王謙神情凝重的道：“正是，都是腦袋爆了。”</p>

莊敬再傻也知道了紀綱為何會這般失態。</p>

紀綱在恐懼，他擔心有一天自己的腦袋也會和袁江一般的爆掉，那鮮血灑滿一地。</p>

“可有發現？”</p>

紀綱穩定了一下情緒問道。</p>

王謙搖搖頭道：“事發漢王府的邊上，周圍都是勳戚的住所，屬下也不敢問。”</p>

“大人，告訴陛下吧，派出大軍封鎖金陵，一家家的查！”</p>

莊敬咬牙切齒的道：“我就不信抓不到那個家夥！”</p>

看到紀綱有暴怒的跡象，王謙急忙就說道：“彆胡說！斯波義元的馬車上都是金銀，還有幾幅前宋的字畫，你想讓陛下端了咱們的老窩不成？”</p>

紀綱覺得心裡冰涼冰涼的，對於那個未知的對手，他完全就摸不到一點底細。</p>

……</p>

當朱高煦得知此事後，正在喝酒的他隨意的吩咐道：“牆壁肯定被撞壞了，死人死馬還晦氣，那就把錢留下一半，人送到方家莊去。”</p>

那些侍衛隻是當時被車夫的死狀給驚了一下，隨即就笑嘻嘻的去拿錢。</p>

“當年騎兵衝陣落馬的，那可比這個</p>

慘多了，身上都找不到一塊好肉。”</p>

幾個侍衛把錢財分開，然後牽出一輛馬車來，直接把斯波義元送去了方家莊。</p>

“原來是布莊啊！方十一那隻驚弓之鳥，我還以為第一鮮終於是遇到了對手。走，咱們回家。”</p>

方醒站在第一鮮的門口，身邊是幾個家丁，看那架勢，如果對麵真是開了家酒樓，今兒他是要準備仗勢欺人一把。</p>

“嘖嘖！興和伯可真是直性子啊！”</p>

幾個巡夜軍士都在邊上看著，生怕方醒真的帶人去砸了那家布莊。</p>

而那家布莊的值夜夥計更是渾身打顫，要是方醒真衝進來，他打算馬上就跑，連這份工都不要了，回鄉下老家去。</p>

金陵城裡的權貴真是囂張啊！俺還是回農村去安全些。</p>

“興和伯據說家資不豐。”</p>

一個巡夜的軍士擺出老江湖的模樣說道：“一年也就是八百石的俸祿，家中還有個小莊子，全家都靠第一鮮撐著呢！誰要是把第一鮮弄垮了，換我也得砸了它！”</p>

在勳戚中，方醒的俸祿隻能算是最底層，而且那些勳戚都在以往的征戰中撈到了大量的好處，轉手又去購買田地和店鋪，家產節節升高。</p>

“窮啊！”</p>

回到家中，方醒哼哼唧唧的哭窮，換來了張淑慧的一個白眼。</p>

方家的庫房裡可堆放著不少好東西，而且第一鮮的賺錢能力強大，張淑慧都已經讓人去兌換過好幾次銀子了。</p>

“夫君，那些商號越來越過分了，一貫錢還換不了一兩銀子。”</p>

在禁止銀子充當貨幣的背景下，兌換銀子是私下行為，那些商號的背後都有實力派的大家夥撐腰，所以態度很是倨傲。</p>

方醒漫不經心的道：“銀子有什麼了不起的，等哪天為夫去搶座銀山來，到時候隨你換。”</p>

“淨吹牛！”</p>

張淑慧把線頭咬斷，把手中的衣服提起來，招呼道：“夫君，快來試試，這可是正旦那天要穿的新衣服。”</p>

方醒起身，夫妻倆配合默契的試了衣服，正覺得氣氛脈脈的時候，小刀在外麵喊了一嗓子。</p>

“老爺，漢王府的人送來了那個斯波義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