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不是馬騏的橫征暴斂，方醒想了想：“可是覺得我大明離得太遠，沒有歸屬感嗎？”</p>

廣西、雲南此時都還是半開化地區，經濟差，條件和交趾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去。</p>

黃福訝然，然後態度親熱了些：“正是，這些交趾人認為我大明也就是兵鋒強盛，所以一有人蠱惑，馬上就成燎原之勢，難以徹底遏製啊！”</p>

“我明白了，多謝黃大人。”</p>

方醒誠心誠意的拱手，然後回去。</p>

黃福飽受馬騏之苦，可在這種時候，他依然是實事求是的說出了原因，而不是趁機坑馬騏一把。</p>

讀書人並不完全都是那種貨色，但黃福這等能吏卻很罕見。到了大明的後中後期，清官不懂施政，懂施政的不是清官，這種形態很常見。</p>

……</p>

第二天，得知方醒令人接手城防後，朱高煦很是滿意。</p>

“就該這樣，不然城裡的那些交趾人本王都想殺個乾淨！”</p>

當著滿堂文武的麵，朱高煦殺氣騰騰的說道。</p>

方醒坐在左邊並未勸阻，朱高煦此舉正合他意，正好震懾一下那些第一次來交趾的將領。</p>

朱高煦隨即坐下，示意方醒說話。</p>

這是一個隻想殺人的主帥，方醒再次確定了朱高煦的想法。</p>

“斥候撒出去，我要情報。”</p>

方醒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會議就結束了。</p>

等人都走了之後，朱高煦有些不解的道：“方醒，我軍兵強馬壯，為何不直接殺到鎮蠻府去？”</p>

鎮蠻府離這裡不是很遠，也就是大軍兩日的路程。</p>

隻要大軍壓過去，加上沐晟的本部兵馬，馬上就可以展開攻擊。</p>

方醒看了看左右，然後說道：“黔國公還沒有派人來通氣，王爺，這事不對路啊！”</p>

朱高煦不是傻子，他一拍桌子，怒道：“沐晟難道敢怠慢本王嗎？”</p>

沐晟雖然是黔國公，可麵對著朱高煦這位跋扈王爺，他還真是招架不住。</p>

抽你都是白抽！</p>

“不是黔國公。”</p>

方醒有些迷惑的道：“黔國公沒那麼傻。”</p>

“可黃福早就派人去了鎮蠻府，就算是走著去，現在也該回報了吧……咦！”</p>

朱高煦的麵色一沉，接著低聲怒道：“是誰？”</p>

方醒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既然事情有差，那很簡單，等待即可。”</p>

“等待？等斥候回來嗎？”</p>

“對，等方五他們回來。”</p>

……</p>

“向我靠攏！”</p>

方五覺得很倒黴，昨夜他帶隊出發，在淩晨休息了一個時辰後，警覺的暗哨發現有敵軍接近，就叫醒了他。</p>

霧氣蒙蒙中，那些交趾騎兵吆喝著若隱若現，手中的長刀不住的揮舞著。</p>

“五哥，有三百多人，都是騎兵！”</p>

方七站在馬背上，放下望遠鏡說道。</p>

方五定定神，他知道鎮蠻府那邊必然是出了問題，而這個包圍圈應該是昨夜就形成的，隻是敵人等到了淩晨才發動襲擊。</p>

“五哥，咱們是前進還是回去？”</p>

所有人都在等著方五的答案。</p>

敵人是從鎮蠻府方向來的，那麼是否代表著沐晟的防線被突破了呢？</p>

瞬間方五就下了決斷，“跟著我，我們回去！”</p>

手雷被取出來，方五一馬當先的朝著來路疾馳。</p>

“轟！轟！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