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瑤一聽衛破虜的名字，眼中掠過一絲驚訝，瞬間又恢複平靜，柔聲道：“趙公子，衛破虜老將軍的確在百花樓聽曲兒。隻是，他老人家今天指定誰，妾身也不知道，得安排人去詢問下。”

趙善吩咐道：“你安排吧。”

孫月瑤沒有立刻安排，問道：“趙公子和老將軍有仇嗎？”

趙善道：“沒有！”

孫月瑤心中鬆了口氣，又問道：“難道是有求於老將軍？”

趙善說道：“算是吧。”

孫月瑤這才徹底放心，吩咐貼身丫鬟去打探消息。沒過一會兒，丫鬟回來稟報道：“姑娘，老將軍今天在紫萱姑娘的房間，正在聽《將軍令》。”

“知道了。”

孫月瑤擺了擺手，解釋道：“老將軍的脾氣很怪，一首曲子沒聽完，不會見任何人。趙公子暫時在奴家的房中等一會兒，奴家給你彈一曲《高山流水》怎麽樣？”

趙善打量了孫月瑤，這女人差不多一百七十公分，雙腿修長，腰間的束腰完美勾勒出纖細的腰肢，更凸顯出鼓脹的酥胸。

這身材不跳舞可惜了。

趙善心中一動，吩咐道：“我不喜歡聽曲，跳舞吧。”

孫月瑤臉上的笑容僵住，柔聲道：“奴家不擅長跳舞。”

趙善也不催促，吩咐道：“剛才說找到衛破虜，送你一首詞，準備筆墨。”

大乾不是趙善熟悉的任何一個朝代，可是詩詞曲賦全都有。

孫月瑤心中又期待起來，立刻準備了筆墨。趙善提筆蘸墨後，沒有絲毫的猶豫，提筆就寫下《鵲橋仙·纖雲弄巧》七個大字。

孫月瑤琴棋書畫都精通，看趙善寫的詞牌沒有看出什麽，可是趙善的字，讓孫月瑤驚訝。

趙善寫的是顏體字，筆力遒勁，氣勢莊嚴雄渾。一個字，就仿佛是君王端坐，氣度磅礴。孫月瑤身體一顫，隻覺得這字神韻兼備，大氣莊嚴。

孫月瑤見過的無數書法大家，都沒有人能比擬這樣的字。

孫月瑤看了趙善一眼。

她有些摸不準趙善，眼前的趙公子一首《百花樓示倭》殺氣騰騰，氣魄十足。一手毛筆字，雄渾莊嚴。都說字如其人，這位趙公子的確是豐神俊朗，讓人心生好感。

可是，又有些粗俗，隻喜歡看跳舞。哪裏是跳舞，分明是饞她的身子。

趙善下筆的速度快，不斷落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首詞寫完，趙善扔掉毛筆，笑道：“孫大家，我信守承諾，這首詞送給你。以你大乾第一名妓的身份，再唱出這一首詞，天下間再也沒有能比擬你的歌姬。”

孫月瑤已經癡了。

她癡迷的望著趙善寫下來的詞，雙眼失神，嫵媚的瓜子臉露出沉醉的神情，臉上升起了絲絲紅霞。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寫得真好！”

孫月瑤的心都酥了一樣。

她雖然是天下第一名妓，實際上，就是個出賣色相的。等到人老珠黃，就是人人唾棄的結局。雖然是淪落風塵的女子，雖然身在泥潭，偏偏心中對光明又無比的期盼，更希望能遇到相守一生的良人。

孫月瑤在午夜夢回，也曾無數次的想過，自己會嫁給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