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手握細雪劍,看著東陽的背影,臉上很是失落,對於姬無瑕的殺招,她猶若未知,更不用說是閃避。
“住手……”
就在姬無瑕的右掌即將落在小丫腦袋上時,東陽驟然轉身,瞬間抓住她的皓腕。
“東陽你……”
“殿下,這是我長生觀的事情,你就不用過問了!”
姬無瑕冷哼一聲,收手後退。
人族這邊的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誰也沒有想到這次偷襲東陽的竟然是他的徒弟小丫,這個天賦超群,被東陽寄予厚望的小女孩。
東陽緩緩將刺穿身體的細雪劍拔出,無視那流血的傷口,將細雪劍遞到小丫的麵前,淡笑道:“你為什麼不逃?”
小丫沉默一下,黯然道:“師傅,對不起!”
“你還認我這個師傅?”
“是……您永遠都是我的師傅!”
小丫隨即跪倒,對東陽連續三叩首,道:“師傅,是小丫對不起您,但我會給您一個交代!”
東陽伸手將小丫扶起,淡笑道:“起來吧……”
“星衣,你在做什麼?”陳文怒喝一聲,神情很是陰沉的俯瞰著小丫。
小丫走到東陽麵前,仰首與陳文相對,漠然道:“大哥,從小到大,都是你左右我做這做那,我也從沒有違背過你,哪怕你讓我轉世,我也照做,你讓我故意接近師傅,我也如你所願成為他的弟子,你讓我暗殺他,我也照做了,但你可知道,我從來都不願做你讓我做的那些,你不知道,你隻知道發號施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父母死的早,我是被你撫養長大,所以這是我欠你的,我無話可說,暗殺師傅,乃是百死難恕之罪,我為你做了,這也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被你左右!”
陳文的臉色陰沉如水,寒聲道:“你是我妹妹,就該聽我的,我讓你刺殺東陽,是要用我給你的滅魂劍,你為什麼不用?”
“因為他是我師傅,是無微不至照顧我的師傅,這一點,你比他差的太遠,你何曾真正把我當成你的妹妹看待,我不過是你的一個工具,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在你眼中都是如此,所以我不能殺他!”
陳文冷聲道:“但你還是出手了,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回頭路嗎?”
小丫自嘲一笑:“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回頭路,我和你說這些,隻是要告訴你,我星衣和你一刀兩斷!”
“哼……離開了我,你又暗殺了東陽,雲荒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小丫冷冷一笑,沒有回答他,轉身麵對東陽,深深躬身一禮,道:“師傅,對不起,是我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今生我虧欠您的,隻有來世再還了!”
話音落,小丫手中就多了一柄黑色長劍,急速刺向自己的胸口。
刹那間,這把黑劍就驟然停下,劍尖就停在小丫的心口,且已經刺破衣服,差一點就破開肌膚。
小丫呆呆的看著停下的滅魂劍,看著那隻抓住劍刃的手,囔聲道:“師傅……”
東陽微微一笑,道:“放手……”
小丫身軀一顫,道:“我……”
東陽伸出左手,撥開小丫握劍的手,隨後握著滅魂劍看了看,道:“還真是一件危險的兵器,還好你沒有用這把劍殺我,否則,我還真不一定能抵擋下來,這麼來說,我還要感謝你的不殺之恩呢!”
“師傅……”
東陽隨即將滅魂劍收入長生戒,道:“這把劍我先替你收著,回頭再給你!”
“我……”小丫呆呆的看著東陽,淚水不自覺的緩緩留下。
東陽笑笑,伸手抹去小丫臉上的淚水,道:“好了,彆哭了,會被彆人笑話的!”
“可是我……”
“你沒有錯,我也不會怪你,你若還認我這個師傅,那你就還是我的弟子,還是我東陽唯一的弟子,沒有人可以質疑!”
小丫嬌軀一顫,隨即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這一刻,她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是那樣的無助。
“東陽你……”姬無瑕有些不滿,小丫可是刺殺他了,雖然對東陽來說不算致命傷,但這種行為就是弑師,乃是大逆不道之罪。
東陽擺擺手,道:“不要說了,她是我的弟子,除非她不再認我這個師傅,那她永遠都是我的弟子,誰也不能改變!”
姬無瑕一窒,搖頭一歎,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東陽,你這樣做不妥吧,萬一她以後再背叛你怎麼辦,而且她是魔族,又怎麼能成為長生觀傳人?”花無雪也忍不住問道。
他這話一出,劍公子那些懸浮在半空的人族入聖們,都神色微動,顯然這也是他們心中的想法,他們也不得不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