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身後傳來宇文赫爽朗的笑聲,"不用不好意思,你我老夫老妻了。"
蕭如月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填進去。
笑聲好一會兒才停,房中清寂,隻剩下翻閱紙張的聲音。
蕭如月重新翻過身來,卻不期然和宇文赫對上了視線。
這一看,心跳驟然加快。
他分明是披著奏折時聽見她的動靜才抬眸看來,但他眼底的星光熠熠,多看一眼都會令人情不自禁想陷進去。
陽光從大開的窗戶照射進來,在宇文赫身上鍍上了一層光暈,這一刻他仿佛是身在光芒裡的謫仙,叫人不敢直視他的存在。
宇文赫對上她的眸子,微微一笑,"還想偷窺朕麼不用偷窺,這是皇後娘娘您的地盤,您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蕭如月清清嗓子,理直氣壯地道:"那可不是。本宮就喜歡觀賞你批閱奏折的模樣,好生表演。"
宇文赫笑而不語。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螓首蛾眉,眸若春水,肌膚賽雪,無論是從前蕭如月的模樣,還是如今司徒敏的容貌,都是這麼的令人著迷。
她氣惱的時候會不自覺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珠子轉動著,彆提多可愛了。
蕭如月看著他好一會兒,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宇文赫望著她,她也望著宇文赫,目光交彙。
陽光撒滿屋子,愛意暖暖,包圍了一切。
這一刻,仿佛時間定格。
刹那永劫。
此時的碧霞宮。
"銀臨姑娘此話當真!"乍一聽見銀臨說皇後娘娘要解除她的禁足,王婕妤激動地站了起來。
銀臨臉上淡淡的,向王婕妤行了一禮,"皇後娘娘金口一開,自是當真。從即日起,王婕妤不必再閉門思過,想去哪裡都可以了。"
王婕妤和荷香對視了一眼,問道:"可皇後娘娘罰妾身閉門自省一個月,怎會如此突然……"說解除禁足就解除了。
"這是皇後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多問。"銀臨神色平靜地道,"娘娘的懿旨奴婢已經轉達,這就回去複旨了。"
王婕妤點點頭,有些發愣,旁邊的荷香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角,率先跪了下來。
王婕妤才反應過來,跪下來磕了個頭,"臣妾叩謝皇後娘娘隆恩。"
銀臨淡淡頷首,便帶著彩茵離開了。
等銀臨她們走後,王婕妤才在荷香的攙扶下站起身,張望著門口的方向,不明所以地看著荷香問道:"你說,皇後娘娘怎麼會突然就解除我的禁足了"
"娘娘,你還不看不出來麼皇後娘娘這是一箭雙雕。"荷香說道。
王婕妤聞言不禁蹙了柳眉,"怎麼說的"
"娘娘您忘了,上回您是和葉貴妃同時被皇後娘娘罰了禁足閉門自省的。可是前幾日,葉貴妃卻仗著有太皇太後撐腰,逼得君上先把她放了出來。皇後娘娘肯定不樂意了,索性把您也放出來。"
荷香老神在在道,"把您放出來有兩個好處,一來,是給了您一個麵子,也給了王家的麵子;二來,也狠狠地踩了葉貴妃一腳。這豈不是一箭雙雕。"
王婕妤點點頭,"你這麼說也是。之前那次本宮中毒,母親還要我多留意皇後娘娘的動向,荷香你說,皇後娘娘這算不算是再度示好"
荷香認真地想了想,想搖頭,最後還是點了頭,"可是娘娘,上次中毒那件事還尚未查清。奴婢也沒把握,皇後娘娘是因此愧疚想補償您,還是因為什麼。"
"你覺得皇後娘娘會是那種背地裡下毒害人的人麼"王婕妤忍不住反駁道。
荷香沒吭聲。
她又說道:"上次的事情本宮是感觸最深的,雖然你和母親都覺得皇後娘娘未必清白。但我卻認為,皇後娘娘根本沒必要對付我。君上眼中隻有皇後娘娘一人,而我,隻在進宮時見過君上一麵,他那樣的男子,怎麼會看得上我"
說到這裡,王婕妤眼中染上一層憂傷。
那個劍眉星目的男子,他是如此驕傲,除了皇後娘娘那般的氣度能配得上他之外,還能有誰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君上那般豐神俊朗的男子誰人不愛。
可是,她有自知之明。
那時進宮,她對君上便一見鐘情。
可君上的目光從她身上淡然掃過,一刻都未曾停留。
她自知,她入不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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