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向錦航是想讓她給蕭承淵下毒。
“這個藥是我從毒師那裡買的,無色無味,見效慢,需得在身體裡日積月累半年才會發作,太醫也檢查不出來,隻會以為他是突發惡疾而亡,不會牽連到你。”
江姝檸:“……”
守活寡不是牽連嗎?
她拿起藥瓶,打開聞了一下。
毒名不知道,但從藥材判斷,效果和向錦航說的一樣。
服下此毒的人內力會一點點地消散,武功儘失。
等成為廢人之時,生命也走到了儘頭。
“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江姝檸把握著手裡的藥瓶,淺淡一笑,“表哥直說便是。”
向錦航道:“蕭承淵手眼通天,或許會比我先找到劉猛,我需要你幫我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看看有沒有機會搶在他前麵抓住劉猛。”
其實這件事就算他不說,江姝檸也會留心。
隻有找到劉猛,有些事才能真相大白。
梨兒在角落裡當個小透明,從頭到尾聽的一字不落。
從客棧出來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走路都是同手同腳。
迎麵走過來一個人,眼瞅著都要撞一起了,梨兒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江姝檸拉了她一把,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想什麼呢,連路都不看了。”
靈魂慢慢歸位,梨兒拉住她的袖子,低聲道:“小姐,您真的要給攝政王殿下下毒嗎?”
“你覺得呢?”
江姝檸把問題又拋了回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梨兒想事的時候喜歡撓頭,但想起自己梳的是男子的發髻,手抬到半空又放了下來。
“要真的是殿下設計誣陷了向家,他被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可萬一……奴婢是說萬一,這件事要是還有彆的隱情,與殿下無關,小姐豈不是白白害了人性命。”
許是見多了殿下和小姐的相處,她總覺得殿下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江姝檸掂了掂手裡的瓷瓶,輕嘖一聲,“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裡麵的心什麼樣兒的。”
表哥沒有理由栽贓蕭承淵,所以她一定會把向家通敵叛國的事調查清楚。
若此事真的和蕭承淵有關,她定不會輕饒!
不過話說回來,這廝還真挺慘。
身中銀蠶蠱,薛蘭的蠱還沒下呢,如今又來了一個毒。
這樣下去,集齊“七龍珠”指日可待!
時辰還早,江姝檸難得出來放鬆,不急著回去。
她帶梨兒進了一間甜品鋪子,讓掌櫃的把店裡的招牌端上來兩碗。
臨窗而過,陽光照在人身上是暖的,但風裡又帶了絲絲涼意。
江姝檸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往後一靠。
搖搖椅輕輕晃動,耳邊是人來人往的熱鬨聲,格外地有煙火氣。
她喝著碗裡的甜水兒,眼神百無聊賴地閒看。
驀地,她視線凝住了。
對麵當鋪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正是許月茹的丫鬟春桃。
“求您再看看吧,我這個鐲子是祖上傳下來的,要不是我急用銀子,也不會拿出來典當,您給行行好,我可以少抵點。”
春桃舉著手裡紅布包著的鐲子,低三下四地哀求。
夥計把推下台階,指著頭頂的牌匾,不耐煩地說:“姑娘,你可看清楚了,我們這裡是當鋪,不是古玩鋪!你也不看看這鐲子是個什麼貨色,就是用普通玉石的邊角料磨成的,上麵還有這麼多痕跡,我願意出三兩銀子收下都是在做善事!”
“三十兩行嗎,就三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