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懷疑的苗頭隻要一起,便會死盯著那人不放。
這樣做無異於引火燒身。
蕭雲適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那就想辦法獨善其身……”
大理寺地牢裡,“啪啪”的鞭子聲落下,慘叫聲不絕於耳。
今南疆時局動蕩,江山兩分,國君權利被架空。
二皇子和十皇子以齊魯山為分界線,南北對立,占地為王。
十皇子的外祖父是南疆有名的文人,曾教過國君,不少朝臣都受教於他。
但因他領軍布陣的才能不如二皇子,所以拉攏的文臣偏多。
而二皇子和他截然相反,擅武,但說話太直,容易衝動,活脫脫一個莽夫。
武臣總歸有所顧慮,心裡搖擺不定,處於觀望狀態。
他野心大,也不服氣,便想掠奪幾個大晟的城池,在武將麵前立威。
皇帝猜測南疆奸細是二皇子派來的,便想借此機會進行討伐,攪亂南疆的水。
等二皇子和十皇子鬥的差不多時,他再派兵出征,坐收漁翁之利。
結果那兩個奸細嘴硬的要命,死活不肯承認自己奸細的身份,非說自己是南疆來的生意人。
皇帝氣的不輕,為君分憂的太子也不能閒著,每天都來牢裡盯著。
太輕了,沒用。
太重了,會死。
為了撬開這兩個奸細的嘴,獄卒想儘了辦法,一個個的看著都很殘忍。
蕭雲邕看不下去,閉上眼,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他覺得惡心,出來喘口氣,沒想到正好撞上蕭雲適。
“六弟怎麼來了?”
蕭雲適笑了笑,提起腿上放著的糕點,“二哥日夜刑訊辛苦了,審問奸細這種事臣弟幫不上忙,但捎一份二哥最喜歡吃的馬蹄糕臣弟還是能做到的。”
蕭雲邕感動不已,把糕點遞給親衛,笑嗬嗬地推著他。
“外麵風大,咱們去裡麵說。”
蕭雲邕才能一般,但眼不瞎。
誰對他真尊敬,誰是做表麵功夫他心裡清楚的跟明鏡兒似的。
之前是蕭雲霆,現在是蕭雲鐸。
兜兜轉轉,他也隻對蕭雲適留了幾分做兄長的真心。
閒談片刻後,蕭雲適自然而然地把話題扯到了南疆奸細上。
蕭雲適又是歎氣,又是搖頭,人好像是在瞬間就蒼老了。
累不算什麼,白累才是最氣人的。
審了這麼久,半字有用的消息都沒問出來,明兒個早朝父皇問起,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臣弟還從未見過二哥這般發愁,看來這南疆奸細還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我倒有些好奇他們的真實麵目。”
蕭雲邕拿糕點的手縮了回去,抬頭看著他,沒說話。
蕭雲適笑道:“不方便也無妨,臣弟隻是隨口一提。”
“不是不方便,隻是地牢裡麵……怕弄臟六弟。”
蕭雲邕擺了擺手,連忙澄清。
“二哥都去得的地方,臣弟有何理由怕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