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識琅提筷子嚐了一口東安雞,舌尖頓時酸得發麻,東安雞也跟著重新掉進碗裏。
“怎麽了夫君?不好吃嗎?”謝希暮不解。
謝識琅蹙眉,“有些酸。”
她抬眉,“小廚房的人也是臨時挑進來的,比不得朝暮院的廚子,看來還得挑些手藝好的人進來。”
這哪裏是手藝好不好的問題。
謝識琅差點以為廚子將一壺醋全都倒進菜裏了。
“那夫君再嚐嚐這糖醋小排。”謝希暮又夾了一塊排骨給他。
謝識琅心裏倒也沒設防,隻是沒想到這糖醋小排比第一道菜還要更酸,眉心皺得更緊,連牙都軟了。
“還是酸嗎?許是這小廚房裏有江浙一帶的人,愛放醋。”
謝希暮見狀倒了杯茶給謝識琅,“夫君喝點茶。”
將茶遞給男子,她轉頭對曉真道:“將這兩道菜撤了,下回同小廚房的人說,手腳注意點,在什麽位置做什麽事,
要認清自己的位置,連自己的本分都守不好,當心我是要將他們趕走的。”
謝希暮倒是鮮少對下人說這種重話,楊氏聽了也從中斡旋,說了幾句好話,曉真才將菜撤走。
謝識琅的心卻不在吃飯上了,他怎麽總覺得謝希暮那話意有所指?
崔皓雖然前幾個月便回了清河郡,但多少也聽說朝堂近來不太平,又不好當著楊氏和謝希暮的麵問這些,隻好等飯後拉著謝識琅去書房研討。
楊氏則陪著謝希暮在屋子裏聊天,後又幫著曉真給謝希暮上藥,瞧見她的傷口後,心疼得又生生掉了幾滴淚珠子。
謝希暮好一陣安慰,才將楊氏的情緒給安撫好。
楊氏好些時日沒同謝希暮見麵,一見麵就掉眼淚,她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便將話題扯開,將從清河帶過來的傷藥一一給曉真介紹過,叮囑曉真給謝希暮上藥。
曉真本來就是個暗衛,精力本該花費在武功上。
可這些時日,先是謝識琅請來的大夫開藥,繼而是趙宗煬帶的藥,又有蕭煥。
她一個腦袋兩個大,又不好辜負楊氏的心意,忙點頭費力記著。
“還有一件事,我得問問你。”
楊氏將藥給曉真,吩咐她下去煎藥,屋子裏隻剩下謝希暮和楊氏。
婦人走到床邊詢問她:“希兒,你們夫婦成婚也大半年了,怎麽還沒有要孩子?”
謝希暮實在沒想到楊氏會過問這件事,總歸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不太著急,而且我現在還傷著。”
“你的傷又不是一直都有的。”
楊氏是將謝希暮當親生女兒的,握住她的手,關切道:“這生育對於女兒家來說是大事,你跟伯母直言,是不是十郎身子不行?”
“?”
謝希暮實在沒想到楊氏的想得這麽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