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臉生的小兵(1 / 1)







謝希暮連忙握住男子的手,“樞密院賀正使可還一直跟著趙宗煬?”方才謝識琅並未提及過趙宗煬,故而謝希暮忽然轉了話題,也讓他不明所以。“一直跟著,賀正使同我寫了信,趙宗煬趕路不分日夜,看時候,應該到河間府了。”謝識琅看著女子,“怎了?”謝希暮連忙從桌案下的抽屜取出張木華的信件,交給謝識琅,“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不對勁。”謝識琅掃了眼信封上的張木二字,猜到這是張木華,於是一目十行,很快將整封信看完了。同她最開始看信的感受一樣,不過是發發牢騷。可他反應又快得多,聯想起他方才跟謝希暮提及的張透和齊遂之事,皺緊眉頭,“兵部尚書汪帆。”“是。”謝希暮神色有些緊張,“你是不是也察覺出不對勁。”張木華這陣子在河間府出了很大的風頭,還被諸葛潛提拔為得力副將,兵部尚書汪帆被調去河間府,新官上任三把火。打壓一下張木華的風頭,也是正常的。隻是平日打壓張木華也就罷了,夜怎還會調走張木華手底下看守城門的兵將?張透府宅起火是府有齊遂安插的奸細,而汪帆調走張木華看守城門的兵將。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汪帆要聯絡外人。通敵,叛國。兵部先前一直都是趙昇的人,隻是因為明程隱瞞三萬軍魂,所以才將兵部大換血。這個汪帆,並沒有被換過,而是憑借著實乾能力,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尚書之位。“汪帆是不是趙昇的人?”夏日暑悶,謝希暮這一問,讓謝識琅渾身陡然一涼,飛快起身,“你先歇息。”“你要去賀家嗎?”謝希暮問。謝識琅肅色,“現在樞密院怕是解決不了問題了,得讓官家知曉此事。”“最好不要打草驚蛇,將汪帆秘密控製住,若是真讓他聯合北齊,衝破了河間府,那百姓就都遭殃了。”謝希暮說的話很有智慧。謝識琅嗯了聲,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別擔心。”謝希暮深吸一口氣,“我今日給張姐姐去了封信,你能不能想法子,再幫我寄出一封,要加急的,我想提醒她多注意點汪帆。”謝識琅知道她和張木華的交情,自然點頭說好。信是當夜就寄出去了,加急送到,卻也是過了好幾日後。遠在北方的河間府夜色迷茫,張木華白日安排好守城的將士又被汪帆給撤了下來。大營內不停有巡防小兵走動,張木華白日受了汪帆的氣,夜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坐在帳子喝了二兩酒,微醺的醉意,終於讓她有了幾分睡意。北方風沙大,又乾燥,張木華睡在木床上沒過一個時辰,就覺得口乾舌燥,尤其是喝了那二兩酒,覺得喉嚨眼還滾燙著,於是又喝了好幾壺茶解渴。這一喝水,就得如廁。張木華是偽裝成男兒身入營的,先前身份低微,不過好在還可以蹭趙宗煬和蕭煥的地方如廁。眼下身份是高多了,可如今又多了個汪帆壓製。她還是隻能同普通小兵一塊如廁。她可怕人家撞見她,每次隻能出了大營找地方方便。這次也是一樣,張木華方便完出來,正好瞧見汪帆從大營出來,往城門的方向走去。也是喝了二兩酒,張木華想著要同汪帆好好聊一下,她究竟是哪得罪了這人,以至於連她幾次下的任務都被汪帆駁回。害得她這段時日在手底下人麵前都沒臉。於是張木華跟了上去,隻見汪帆沒有直接上城樓,而是在城門口拐角的位置同一人交談。同汪帆說話的也是軍營小兵的打扮,於是張木華也沒顧忌,徑直走了上去。“尚書大人。”汪帆背影略僵,回頭隻見是張木華大搖大擺過來,於是看了眼小兵,後者退了幾步。“張副將。”汪帆轉過來,對著張木華。張木華直言快語:“不知汪大人為何三番兩次要壓製我?可是末將哪得罪了大人。”汪帆頓了下,在張木華身上嗅見了一陣淡淡的酒氣,“張副將喝酒了?”張木華擺手,“這不是什大事,本也沒喝多,隻是總想不通,為何汪大人總是這樣欺壓末將,難道隻是因為我家世單薄?”“自然不是。”汪帆眼神微動,“張副將,我未曾欺壓過你,也並沒有欺壓你的意思,前幾次駁回你出戰的指示,隻是認為時機不對罷了。”張木華可不相信他這打官腔的鬼話,若不是不喜歡她,怎可能好幾次都把她守城的人都換了,於是沒好氣說:“汪大人,末將也是一心為國。我性子耿直,有什說什。自然也不喜歡有人明麵上一套,背麵又是一套。總之今日我同大人說明白了,也希望大人以後不要同我為難,咱們都是同僚,若是大人對我還有意見,直說就是。”麵前的年輕人說完了許多話,又朝汪帆拱手抱拳,作揖了一下,隨即轉背要離開。汪帆心懸著的一塊大石就要落地,張木華卻又轉了過來,不解地看了眼他身後的小兵。“你是誰?看著有些臉生。”自打張木華為將後,就一直很謹慎,提防著會有奸細混進軍營,故而營內的兵將她心大抵都有數,就算叫不上名字,也會覺得麵熟。可汪帆身後這個,張木華確信自己從沒見過。汪帆麵色微變,語氣保持平靜:“是我前兩日從河間府城中挑進大營的,這孩子身世可憐,父母兄弟都死於北賊之手,我見他有些武功在身上,就收他入了大營。”張木華聞言稍加思忖。像汪帆這樣的操作,其實是不符合營中規矩的,不過先前張木華也聽說過,蕭煥領兵打仗也有過這樣的例子。於是考慮過後,張木華還是往前走了幾步,靠近那小兵。汪帆在某個瞬間,藏在背後的刀已經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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