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衣垂眸看著自己的藥箱,心裡忍不住歎息。
誰說弱不禁風的女子最受人憐惜的
分明是狠人才能愛上狠人。
軒轅墨似是在笑,可笑意卻莫名透著幾分危險氣息:如果它是你仇恨的根源,倒也可以讓你泄恨,你自己挑個良辰吉日,我配合就是。
什麼
雲紫衣震驚地抬頭看去,配……配合
這……這……
確實都是狠人。
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
晏九黎淡道:今天就是良辰吉日。
軒轅墨緩緩點頭:雲紫衣。
呃雲紫衣呆了呆,才應聲,在。
傷口處理一下。軒轅墨命令。
是。雲紫衣走上前,把藥箱放在一旁,從裡麵拿出剪刀,把軒轅肩膀處的衣服一點點剪去。
晏九黎就這麼看著,半分表情也無。
等衣服剪得差不多了,露出肩膀衣服下被匕首剜過的肌膚,雲紫衣才看清傷勢,目光微滯,轉頭看了晏九黎一眼。
長公主下手果然沒留情,刺一刀還不行,這是要用匕首給主子肩膀剜個洞
晏九黎麵無表情。
雲紫衣收回視線,仔細查看傷勢之後,先用烈酒倒在帕子上,仔仔細細給拭去傷口旁邊的血跡,並且給傷口消毒,然後才極為謹慎地拔出匕首。
鮮血濺出,雲紫衣抬手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
他家主子渾身是毒,不是說笑的,即使他懂點醫術,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我來。晏九黎從麵前的案桌上拿了個茶盞,把雲紫衣拎來的酒倒進去,起身走到軒轅墨麵前,直接把杯子裡的酒儘數潑在他傷口上。
軒轅墨麵色微緊,眉頭有一瞬間擰起。
酒水打濕衣裳,濃烈的酒香混合著鮮血的腥味,彌漫在房裡。
晏九黎拿帕子把酒水和血水混合的液體擦拭乾淨,拿過上好的金瘡藥,一股腦兒全倒在他傷口上。
如此粗魯的方式,著實讓雲紫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行了。晏九黎扔下瓶子,轉身走到一旁坐下。
雲紫衣嘴角抽了抽,真心實意地感歎一句,他家主子從小到大應該從未受過這種待遇。
人生第一次,隻有晏九黎敢。
他一聲不吭地從藥箱裡取出布條,認真而又仔細地把多餘的金瘡藥刮了下來,然後把肩膀的傷口包紮好,然後什麼也沒說,提著藥箱就走了出去。
他要去換衣服,免得不小心沾到衣袖上的毒,至於長公主到底會不會選今天這個良辰吉日,把他家主子給閹了,他覺得自己乾涉不了。
走出鳳凰居,五雙眼睛齊刷刷落在他臉上。
雲紫衣抬眸看去,神色微妙。
那個……他輕咳一聲,傷勢草草處理好了,但是接下來的問題可能比那點傷勢嚴重,諸位還是各忙各的去吧,留在這裡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