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嗎?」
「……大概。」
君九歧聲音悶悶的,她當然記得,隻是這個時候不好說出來。
「夢到什麼了,這麼害怕?」
君九歧沒說話。
「因為此事,這些天都沒休息好?」
「也不是……」
「你黑眼圈都快掉下來了,自己都不知道?」
「啊?」君九歧下意識抬頭看向墨梟。
「真的嗎?」
說著手還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結果對上墨梟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她立刻發覺自己受騙了。
「你要不要這麼無聊?」
君九歧不由朝墨梟翻了個白眼,起身要走,可對方並未放開她,反而手臂圈著她的腰不鬆開。
「你乾嘛?放手。」
墨梟不動。
君九歧抽了幾下抽不開,這人怎的大早上的耍無賴?
君九歧無奈了,「你到底要怎樣?」
「再陪我一會,就一會。」
君九歧有些詫異,沒想到墨梟會用這種沙啞中又帶著誘哄的聲音跟她說話。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脫口而出了一個「好」字。
於是,君九歧又莫名其妙地躺了回去。
很快,君九歧後知後覺又開始懊惱起來。
她怎會這麼輕易就答應?
好像她對某人的抵抗力越來越弱了?
這可不行!
君九歧腦海中想著亂七八糟的事,絲毫沒注意某人已經離她越來越近。
直到眼前一暗,君九歧這才發現,墨梟幾乎跟她是臉貼著臉了。
墨梟眼神深邃,猶如蟄伏的獵豹。
透著一絲……危險。
君九歧眨眼,「……怎麼了?」
墨梟忽然撩起君九歧的一縷發,將頭發放在手指尖把玩,「何時開始噩夢的?因為亡靈國度的事?」
「隻是偶爾。」
君九歧沒有正麵回答。
「我聽老頭說了,關於伯父的事。」
君九歧眼眸閃了閃,知道他說的是誰,喉嚨滾動,「嗯。」
墨梟盯著君九歧,抬起了她的下巴,「為何不告訴我?」
「你不是在養傷?」君九歧半開玩笑地說道,「況且就算要說,我也得見得到你吧?」
墨梟發出一聲低笑,「怪我。」
他用拇指一下下摩挲著君九歧下巴,那光滑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些流連忘返。
「別怕,我在。」
「我沒怕。」
「當真?」
墨梟輕輕拂過君九歧的臉,「在我麵前,不必逞強。」
墨梟的話,讓君九歧神色一動。
對上墨梟那雙暗紅幽深的眸子,君九歧撇開頭,「……沒逞強。」
墨梟的喉嚨裡滾出好聽的笑聲,小丫頭自尊心向來強,讓她示弱幾乎不可能。
不過也無妨,至少在他麵前,她不再像從前那般防備,時刻豎起尖銳的刺。漸漸學會接納他,在他懷中安然入睡。
「沒有就好,若是再睡不著,就告訴我,我來陪你。」
這話說的就有些曖昧了。
君九歧能感受到頭頂不斷傳來的灼熱目光,讓她頭皮發麻,「……不用。」
「那你陪我。」
「你也睡不著?」
「嗯。」
騙鬼呢。
君九歧才不信。
「你起開一點,壓到我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