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弟思索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難道……你是……從未來時間線返回的人類？”</p>

溫之祖頓了一頓，“算……是吧。”</p>

劉弟不明白。</p>

又是‘算是吧’？</p>

什麼叫‘算是吧’？</p>

劉弟遲疑著，再次抓起白子，準備落子。</p>

卻見溫之祖又道：“人類都用電腦模擬過什麼？數學公式？機械圖紙、建築圖紙？”</p>

“且說，有件事你應該知道。”</p>

“2014年，美國史密森天體物理學中心的科學家，連接了8000台計算機，以我們的宇宙為樣本，創造了一個3.5億光年寬度的模擬宇宙，並對其數字化了130億年，期間發生了無數出人意料的推演。”</p>

劉弟手中的棋子再次懸在半空，溫之祖所說的，是真實的事件。</p>

如果溫之祖真的是未來人，那麼2014年，便是兩人共同經曆過的過去。</p>

劉弟的麵色逐漸變化，不解道：“你到底想說什麼？”</p>

“我隻是想表達一個微不足道、無足輕重、什麼都改變不了的……小秘密。”</p>

溫之祖忽然盯著劉弟，眼中透露出一絲憐憫，“你所生活的地球、太陽係、銀河係、乃至整個宇宙，都是假的，是電子模擬出來的產物。”</p>

“當然，也包含你，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劉小弟、坤桑、顧凡……”</p>

“還有你的對手，那些外星文明、看戲者、厄釋，都是一組組擁有自我意識的……程序。”</p>

“你們隻是自以為的生命。”</p>

劉弟手中的白子，還懸在空中，而後腦中一聲炸雷，表情如陰雨天氣，暴風驟雨不斷變化。</p>

“嗬嗬！”</p>

良久良久，劉弟忽然笑了，多少有些不屑和癡狂，“摧毀我心智嗎？……竟想編造這一堆胡言亂語，來摧毀我心智嗎？……想告訴我，我堅信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好歹為至高，這種手段，真的很低級！”</p>

溫之祖很淡然，“如你所見，我的習慣和喜好，都是來自地球，甚至我的樣貌和語言，以及文字，都是來自地球。”</p>

“這不是偽裝，這是我真實的習慣，因為我的確是地球人。”</p>

“但。”</p>

“你我既是來自同一個‘地球’，也不是來自於同一個‘地球’。”</p>

溫之祖看向遠方的線性宇宙，“因為我的地球，在第一百一十七紀元時，遭受滅頂之災，那時候的人類，經過了99億年的發展，成為了宇宙唯一霸主，但還是在未知的原因下，滅絕了。”</p>

“但在這之前，地球人做出了一個宇宙模擬係統，其中有一比一複刻的整個宇宙生態，人們不會進入，所有的生命都由代碼模擬，它存在的本意是用來觀測生物發展。”</p>

“人類滅亡後，這個係統仍舊在自主運行。”</p>

“衍生出了你的一切！”</p>

聽到這裡，劉弟身軀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倔強，“還在胡言亂語！”</p>

“這有那麼難以接受嗎？”</p>

溫之祖的聲音仍舊平靜，“在你的宇宙裡，人類已經造出了以假亂真的遊戲，甚至連裝修一個房間，都要用3D效果圖預先模擬場景，並且在相對高級一點的程序世界中，都會有自主化的人工智能，諸如你的侍者……”</p>

“那麼，在99億年以後的人類文明裡，為什麼就不能為了獲得實驗數據，而存在模擬宇宙，以及模擬生命體？”</p>

“甚至連你自己，都做過類似的事情，便是那腦界的T6大陸，你不是也讓它去自行發展了嗎，隻不過它們的進化路線完全錯誤，變成了缸中大腦。”</p>

“你還沒明白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