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睜開眼，就看到雲姝手足無措地閉上眼，而後臉一點一點紅透了。

「父王不是讓你來做暖床丫鬟，如此害羞，到時候怎麼在床上伺候？」季寒舟淡淡道。

雲姝臉上閃過一絲掙紮，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一小條縫，又像是過不了心裡那個坎兒似的，趕忙又閉上了。

嘴裡還支支吾吾的：「大少爺贖罪，奴婢……奴婢就是還沒習慣，奴婢下次一定……」

季寒舟聽得想笑，盯著手足無措的雲姝看了一會兒，才大發慈悲道：「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來。」

雲姝立刻奪門而出，跟屁股後麵有狗攆她似的。

季寒舟看著小丫鬟慌亂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很快又放了下來。

是真害羞，還是裝的？

若能裝到這種地步……季寒舟神色一凜，那就留不得了。

在他思索的空檔，韓驍悄無聲息出現在了屋子內。

「盯著她，等她去找你，或者去找父王。」

原來剛剛的議事，不過是另一場試探。

「大少爺，您是不是太謹慎了些，一個小丫鬟而已……需要用這樣的手段嗎？屬下有自信，她什麼都打探不到。」

季寒站起身來，一邊擦著身體上的水滴，一邊漫不經心道：「父王早就想在我身邊安插新人了，淺碧這些年可是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透露給他。」

韓驍苦笑：「您明明知道，那是因為淺碧姑娘心悅於您……」

季寒舟卻是冷笑一聲：「心悅於我？你覺得我需要那種東西？感情於我而言，是最沒用的廢物。」

提起和情愛有關的話題，季寒舟臉上閃過厭惡之色：「既然人都來了，不如先探探這小丫鬟的深淺，若是可以……以後父王他想知道什麼，我如了他的願就是了。」

韓驍神色瞬變，反應過來，有些激動：「王爺對您一直都有防備，您是說，可以利用她給王爺傳遞假消息？」

相比韓驍的激動，季寒舟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先看看再說。」

兩人又聊了幾句，離開時，韓驍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再過幾日就是那位的忌日了，您今年……去看她嗎？」

季寒舟動作一頓，給出了一樣的答案：「再看吧。」

說完，穿好衣服準備去書房。

身後傳來韓驍的一聲低嘆：「雖然隻是個下人，沒有名分，但到底是您的生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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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舟也不知道聽到沒有，腳步不停，轉過彎不見了蹤影。

……

雲姝那邊，從房間離開後，隨著冬日的寒風吹過，臉上溫度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