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
一行人在客棧前停留了一會兒,等到雲姝入住之後,將馬車放在客棧,換了馬匹,直接騎上準備離開。
連季行之都上了馬,自己騎行。
雲姝注意到,季行之上馬動作嫻熟,騎馬的樣子也相當熟練,可見並不是外界所傳言那樣,隻醉心書畫,是個文人。
雲姝這一晚獨自住下,對於季寒舟和季行之要去做的事,完全沒有頭緒。
但第二天,她藉口自己有東西落在馬車上,獨自去馬車上看了一眼。
桌子上的那捲羊皮不見了。
雲姝心裡有了計較。
但無論季寒舟留下的那個人是保護她,還是監視她,雲姝都做足了表麵功夫。
她這三天哪兒也沒去,就乾了四件事——
吃,喝,玩,樂。
她專吃本地特色美食,喝本地釀的酒;
白天就去茶館聽戲,聽說書人說書,晚上甚至藉口好奇,去了一趟鎮上唯一的一個窯子裡。
看上去真的是過來放鬆玩耍的。
但也僅僅是看上去而已。
雲姝藉口自己是季寒舟的「暖床丫鬟」,一直和侍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她所謂的吃喝玩樂,也不僅僅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她專門吃本地美食,喝本地美酒,因為老板通常都是本地人。
她借著吃喝的功夫,打探了許多周遭的事情,包括此地風土人情,奇聞異事等等;
而茶樓的說書人,總是能得到此地最新的新鮮事,比如最近此地土匪流寇少了,比如最近多了很多商人過來採購米麵......
至於窯子,那三教九流之地,更是消息的聚集地。
很多人去青樓,可不是為了尋歡作樂的。
所以短短三天,雲姝大致摸清了這地方的情況,同時,也對季寒舟和季行之此行的目的,有了大致的推測。
西南駐軍有異,季燁私養重兵,雲姝已經從父親那裡得知。
而這三天,她一邊遊玩一邊得到了很多消息。
鎮子上近一年糧食消耗很快,附近太平許多。
雲姝基本可以肯定,這附近有駐軍。
當然,讓她真正確定的消息,是一個窯姐兒告訴她,前段日子來了個米商,出手闊綽,但她見多識廣,總覺得那米商身上沒有商人的市儈,反而更像是從軍之人,憋久了來窯子裡紓解。
窯姐兒還說第二天一早,她睡醒從背後抱住客人,差點被熟睡中的客人掐死。
雲姝推測,這個大概是軍營的軍需官,採買糧食之後,去窯子裡放鬆;
又因行軍之人對背後來襲非常敏感,才會在半睡半醒間差點傷了人......
而那人言談間,曾說自己快馬疾行一整天才來到此地。
這個消息相當重要。
雲姝如果能夠得到附近的地形圖,便可推測出駐軍紮營的地點。
而季寒舟和季行之此行的目的,就很明顯了,定然是有什麼要緊事,需要他們親自去一趟私兵的駐紮地。
得到這個消息的雲姝,說不出的激動。
一年多了,她終於摸到了一點兒真正有用的消息。
可喜悅中的雲姝尚不知曉,危險正在迫近,這次出行,她險些沒能活著回去。
......
第三天晚上,季寒舟和季行之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