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雲姝來到了王妃院子外的花園。
她今天看到馬車拉著那三十六人的行囊往外走。
王妃院子外的花園小路很宅,馬車路過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碾過了幾處花園的泥地。
雲姝彎下身仔細觀察。
不對!
車輪印子不對!
印子太淺了,那馬車裡的行囊恐怕是假的!
如果是滿滿當當三十六個人的行囊,而且是從這裡到京都,重量絕對不可能這麼輕!
車輪印子也不可能這麼淺!
也是在這一刻,雲姝腦海裡閃過季燁離開時,手裡拿著的那封信。
信的角落有個印戳一閃而過。
之前雲姝沒注意,現在把一切聯想到王妃身上,她才猛然想起,信上的印戳,分明是丞相府的標誌!
所有的線索都連成了一條線,一切都印證了雲姝的猜測。
王妃依依不舍送走的三十六鐵騎護衛,應該根本沒走!
而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調虎離山把季燁引走了,還把府內的護衛也全都帶走了!
現在,西南王府就是一個空殼,一個隻剩季寒舟的空殼。
而王妃為什麼這些天那樣反常,季行之為什麼兒大不避母,和王妃日日在一起,也就有了解釋——
季燁上次對王妃的處置,終於引起了王妃和季行之的反彈。
王妃被訓斥,奶娘被殺,季行之被奪權,連能保安全的三十六鐵騎護衛都被強行送走了!
他們坐不住了,要趁著這個機會,對季寒舟下殺手了!
雲姝隻覺得心跳越來越來快,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她去找了鳶兒,和她說了一切,吩咐她今天一定要好好躲在下人房間,哪兒也別去。
「小姐,您究竟打算做什麼?既然情況這麼危險,您應該和我一起躲起來啊!」
鳶兒急得走來走去,「或者直接告訴大少爺,讓他提前防備,不是正好可以表忠心麼?」
雲姝在這個時候,卻是異常冷靜。
她聽完鳶兒的話,搖了搖頭,反定了她的提議。
「沒用的,鳶兒。」
「從我去到他身邊,已經四個多月了,我幾乎向他露了我的所有底牌,甚至一次又一次幫著他在季燁身邊周旋,哪怕是生死危機,也在竹林裡經歷過了......」
雲姝嘲諷一笑:「我自認做的已經夠多,都快把我自己都給騙進去了,但你看看季寒舟他對我完全信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