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走出主院,鳶兒看到她臉上的紅痕,連忙迎了上來:「這是怎麼了?」
如今雲姝已經和季寒舟攤牌了之前在假山後麵的事情,鳶兒也被雲姝正大光明地帶在了身邊。
此時看到雲姝臉上的紅痕,鳶兒心疼壞了:「雲姝你等著,我去拿藥膏給你擦擦再回去吧?」
鳶兒自從知道雲姝的打算之後,就怕這紅痕讓季寒舟誤會。
雲姝想了想,拒絕了。
「受點傷未必不是好事。」
這些天她已經琢磨明白了。
從前王妃和季行之得勢的時候,季寒舟一直處於緊繃之中,有時候不是他想爭,而是不得不爭。
可如今他的敵人沒了,季寒舟反而和緩下來。
最重要的是,雲姝慢慢發現,季寒舟對於權力,似乎並沒有那麼渴望。
所以......
季寒舟若是沒有與季燁為敵的想法,那她便親自來製造這個想法好了。
雲姝帶著臉上的紅痕回了院子。
又找來了薄紗戴在臉上。
中午季寒舟和她一起吃飯,雲姝和他說了季燁的處置。
「王爺說是送別宴,想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隻是礙於京中的老丞相,沒有下死手,大概是要把人送到哪兒幽禁起來,大少爺可以放心了。」
季寒舟對這個處置不太意外,反而關心起雲姝來。
「臉怎麼了?」
他說著,抬手就要掀開雲姝的簾子去看。
雲姝連忙退了一些:「春天我臉上容易長疹子,興許是花粉過敏,過幾日便好了,大少爺別看,嚇人得很。」
季寒舟知道女子愛美,也沒堅持,隻說請大夫來給她看看。
沒想到雲姝又拒絕了。
「過幾日就好了,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心裡有分寸。」
季寒舟聽她這麼說,心裡有點生疑,私下去問了鳶兒。
鳶兒眼神閃躲,但還是堅持說雲姝就是臉上過敏,她看到了。
季寒舟心中越發懷疑。
這幾日季寒舟都還宿在書房,夜深準備睡覺了,突然又想起鳶兒躲閃的樣子,於是起身,去了主屋。
習武之人,功力深厚可以夜視,季寒舟沒有點燈,
雲姝已經睡熟了,可臉上的薄紗卻沒有取下來。
季寒舟輕手輕腳想揭開她的薄紗,睡夢中的雲姝卻在他手剛剛碰到臉頰的時候,下意識地縮了一下,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
季寒舟手停在半空半晌,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雲姝的薄紗帶了好幾天,季寒舟一直沒找到機會再問,直到家宴前一天,季寒舟在書房辦公,突然想到一本要用的書在床頭,於是回去拿書。
他剛走進去,就聽到裡頭鳶兒的聲音:「這怎麼還不見好?......下手也太重了......」
季寒舟快步走了進去,正看到屋子裡的兩人手忙腳亂帶起薄紗。
季寒舟不是傻子,走到雲姝身邊就要掀開她的薄紗,雲姝連忙用手去捂:「大少爺,我疹子還沒散,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