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孩子出生起就會被教導,做父母不需學習考核(1 / 2)







“啪!”

沈母無法接受兒子絲毫不顧及丈夫顏麵的頂撞忤逆,竟是當場甩了沈墨一個耳光!

但是沈墨個子高,這一巴掌打在他下巴上。

“狗娃子!你怎麽和你爹說話!欠收拾了是吧!”

沈老太太推開被氣得火冒八丈的沈建國,舉起木拐杖劈頭蓋臉的打向沈墨!

被徹底驚住的沈君瀾意識到奶奶可能是癡呆犯了,一把拉過哥哥,抬手去接迎麵劈下的拐杖!

“啪”木屑四濺,拐杖斷成兩截!

這一沉悶一擊,震得她虎口生疼。

手掌舊傷裂了,刺目的鮮血直流。

沈母給嚇得不輕,連忙去看沈君瀾的手,卻被沈墨一把攔住,他***靜地望著母親,嗓音薄涼道,

“從來都是我多管閒事。”

緊接著。

沈墨握住沈君瀾滿是鮮血的手拽著她一路下樓,去車上拿繃帶。

沈君瀾這會兒腦瓜子真的嗡嗡的。

她不知道哥哥對父親有那麽意見。

她六歲時那場手術是全身麻醉,像是小孩手指頭般粗的針管直接打進脊椎。

因為當時年紀太小,術後有影響較大神經後遺症,導致她對小時候的記憶非常不清晰。

她的記憶中父親和多數小朋友的父親差不多,愛抽煙,喜歡處朋友喝喝酒,忙於工作,別的也沒什麽。

反而對哥哥記憶很少,也就是一兩年一次偶爾會回來。

給她帶很多禮物,幼稚的洋娃娃、巧克力糖之類,每次呆不到幾小時就走。

不過,她聽鄰居說過,哥哥小時候是整個小區最能乾的娃子,六七歲就能買菜、做飯、洗尿布、帶孩子什麽都會,乾活麻溜得很。

“哥,奶奶不是故意的,這些年她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至於咱爸,我不知道你小時候他是怎麽樣的人,但說不定有苦衷呢,年代不同,他們那個年代講義氣。”

沈君瀾坐在副駕駛上,輕聲的勸向沈墨。

沈墨為沈君瀾包紮手掌,他纖長的睫毛低垂,嗓音冷淡,

“明知道無法完成的任務,不應該貿然去接,明知道自己無力分心照顧家庭,不該生了又生。”

“生而不管,無論在外麵是什麽身份,就是失職的父親,不配為父。”

說到這裏,他似乎還想說什麽,但見妹妹用如朝陽般明輝堂堂的眼睛注視著自己,便沒有再說了,或許對記憶殘缺的妹妹來說,父親還不錯?

其實他想說,每個人都是獨立的生命體,舍己為人是美德,但孩子不屬於父母的私人財產,割舍孩子的安危,換取旁人的安生,或許是“好人”,但不是“好父母”。

從小到大沈墨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自有記憶起就被賦予無窮無儘的希望、要求。

沈君瀾可以因為愛好練武,荒廢學業,是因為沈家已經有一個足夠出色優秀的“大學生”沈墨。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每一代家長都一樣。

沈墨能夠理解父親、母親、沈老太太對自己嚴苛,但他永遠痛恨不負責任的沈父。

小時候沈墨和沈母為了妹妹的病,周轉奔波。

一張張雪白的病危通知書下,沈母恐慌的多次痛哭昏厥在醫院。

這時候,他們的父親在哪?

沈墨當時不過就是十多歲的孩子而已,他站在冰冷的醫院樓道時,該有多無助彷徨?

沈墨善於隱忍,上一世所有人都在為沈君瀾的犧牲而眸紅落淚,唯有他站得筆直,一言不發。

他難過的時候,會將所有情緒藏起來躲在沒人角落舔傷口。

這也是童年經曆導致的,自從到大,他哭的時候,沒有人會幫他。

沈老太太會笑話他,沈父讓他滾蛋,連母親都不讚同的搖頭。

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何況還是軍人烈士的後代。

沈君瀾的出現對他來說是救贖,雪白柔軟的小小一團。

每天放學後,將妹妹小心翼翼地抱起來。

妹妹就會親親他,軟軟喚他哥哥。

沈君瀾剛會走路時,醫生說她心肺功能衰竭的確和環境有關係。

沈墨認為,如果不是沈父帶旁人回家住,讓家裏整日充斥著刺鼻的煙酒味道,妹妹也不至於病情日漸惡化。

好人做到這個份上,那就別生孩子,孩子的命就不是命?

他怒上心頭,將住在家裏的煙鬼“轟”了出去,把酒瓶子全都砸了,結果卻是被沈父暴揍一頓。

之後,沈父替旁人找房子奔波。

沈母、沈墨為沈君瀾重疾奔波。

沈墨將妹妹的病全部歸咎於父親身上,父子關係便再也沒融洽過。

“沒事的,哥哥,我先上去。”

沈君瀾沉默了一會兒,淺色的唇角微微上揚,抬手摸了下哥哥被打紅的下巴。

世界或許冰冷,但笑是篝火。

沈墨被暖了一下,沒來及回應,就見妹妹下車走了。

見她上樓去找父母,心裏落空幾分。

這些年,他從來沒有和妹妹好好聊過天。

一方麵他的確很忙,與家裏的關係淡薄。

另一方麵,沈君瀾自從手術康複期過後,不再像是從前那樣和自己親昵。

他也不好主動去找長大的妹妹。

他不知道沈君瀾上樓後會怎麽去做“和事佬”,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來,自己要不要等她。

有人說,孤獨的人有他們自己的泥沼。

而他,深陷其中。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父母,他們認為自己生下了孩子就擁有了對孩子的“處置權”。

父母打著“我是為你好”的旗幟,正大光明地乾涉孩子的生活。

沈墨一次考試沒考失利,就可能被沈父劈頭蓋臉的抽上一頓。

沈父那些朋友的孩子來了,可以隨便進沈墨房間。

縱容他們偷看沈墨日記,把他記錄怎麽裁剪尿布、為妹妹更換尿布的注意事項當做笑話到處講。

無非就是笑一個男孩子把這東西學的那麽認真。

很可惜,沈墨和沈君瀾是同一個父母,但因為年代不同,性別不同,經曆完全不同。

沈君瀾是幸運的,作為二胎後麵家裏條件越來越好。

父母對她幾乎沒什麽要求,她可以肆意的瘋,肆意的野。

全國各地打比賽,父親不在意她,母親年紀大了,較為縱容她,她自在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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