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頓時一停,厲寒年手中鋼筆掉落,直接順著辦公桌滾落在地,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厲寒年才撐著桌子站起身。
“這不可能,沒有我的允許,她怎麼敢死。”他麵色青白,下頜肌肉滾動,話落,忽然一頭栽倒在地。
……
宋若卿是被痛醒的。
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還有身體的異樣,這種痛苦的感覺,讓她想起了與厲寒年的新婚之夜。
她痛的睜開眼睛,一眼就對上了男人狠戾冷漠的眼神,裡麵藏著烈火般的恨意和厭惡。
這樣的眼神好熟悉,是厲寒年,她愛了五年,嫁了三年的男人。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倏地男人起身,將她如破布般直接丟棄在一邊,大手直接伸過來掐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重新降臨。
她曾在窒息中死亡,無法呼吸的痛苦讓她瞳孔放大,身體恐懼的顫抖。
她沒有勇氣再經曆一次窒息死亡。
落在厲寒年眼裡,卻毫無憐惜,他聲音冷若嚴冰:“宋若卿,你真不要臉,竟敢給我下藥,就算睡了你,你在我眼裡也什麼都不是。”
宋若卿心頭一陣鈍痛,這熟悉的痛,她曾經曆了三年,一次次充滿希望又一次次遍體鱗傷,最後在絕望中毀滅。
可下藥!
她不是死了麼,還怎麼給厲寒年下藥。
唯一的一次,就是新婚之夜,她知道厲寒年不會留下,所以在他的酒裡下了藥,兩人隻有那一次發生了關係。
也是那一次,她有了孩子,隻是可惜,她沒有留住,還因為冬天落水流產,導致宮寒再也不能懷孕。
這一切都是老天對她強留這個男人的代價。
就在宋若卿窒息的快要昏迷過去的時候,倏地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掐著她脖子的男人直接睡袍一卷,急切的將手機拿了起來,再出口聲音卻充滿了溫柔耐心:“菲菲……”
葉菲菲?
她都死了,竟然還逃不開這兩個人麼。
新鮮空氣湧入身體,宋若卿趴在床上劇烈咳嗽,忽然察覺到不對。
這裡不是醫院,周圍的環境很熟悉,紅色的喜字貼在牆上,她喜歡中式婚禮,所以將婚房布置的古色古香,大紅的被子,大紅的窗簾,什麼都是紅色的。
甚至喜字還是她特意在網上學的,一剪刀一剪刀剪出來,為此手還被剪傷了。
這是她親手布置的婚房,和厲寒年的婚房。
“……我馬上過去。”
不知道電話裡說了什麼,厲寒年聲音忽然緊張了起來。
宋若卿也漸漸回神,緩緩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看著厲寒年匆匆忙忙去換衣服,而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好似她隻是一團空氣,而不是他的新婚妻子,明明兩人剛還在床上纏綿,可卻換不來他的一個眼神。
而這一切,宋若卿早就習慣了,印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直到厲寒年身影消失,才想起來,新婚之夜,她給厲寒年下藥之後,葉菲菲打來一個電話將厲寒年給叫走了。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葉菲菲崴到了腳。
在葉菲菲身上,就算隻是蹭破了一塊皮,厲寒年也會當成天大的事。
而她就算出車禍死在醫院,對他來說也隻是小事。
想起這些往事,宋若卿倏地回神,伸手摸出自己的手機,哆哆嗦嗦看著上麵的日期,2018年9月6日,這是她和厲寒年的新婚夜。
經過幾次驗證,宋若卿才確定,她竟然回到了三年前。
她……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