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留下來，是為了我。”

厲寒年很快便明白了顧柔的意思。

因為顧念厲雲城是他的親生父親，所以顧柔才會留下來委曲求全。

“也不完全是為了你。”

顧柔道：“不管當年的恩怨如何，畢竟是一條人命，如果我能幫忙的話，我不會推遲，如果我幫不上忙，那就是厲雲城的命。”

上天注定讓厲雲城無法醒來。

“我尊重您的決定，但如果是為了我，我並不需要。”

厲雲城對他來說，也隻是一個父親的稱呼而已。

他進入了厲家後，這個男人沒有管過他一天。

甚至有一天晚上喝醉酒，還進入了他的房間，差點掐死年幼的他。

當時的記憶，厲寒年很清楚。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存在，小柔就不會死，都是因為你，隻要你死了，小柔就能回來了。”

當時，厲寒年拚儘權利，踹了厲雲城一腳，將人給踹開，才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這段記憶，也許厲雲城自己都忘了，但是厲寒年沒有忘記過。

從那以後，厲雲城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寒年。”

顧柔看出了厲寒年的冷漠。

有些傷心。

她希望厲寒年有正常人的感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這麼冷漠孤獨。

“我沒事。”厲寒年搖搖頭：“我帶您離開，您想照顧他，明天再來。”

“可是厲老先生那邊。”

“您不是傭人。”厲寒年打斷顧柔的話。

顧柔到底還是對當年的事陰影很深，雖然麵對厲老爺子的時候，她不怕死。

但她怕厲老爺子傷害她身邊的人。

為此，委屈一點她也能接受。

但現在厲寒年強勢起來，顧柔便也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點點頭跟著厲寒年一起離開了。

醫院發生的事，很快就被厲老爺子知道了。

厲老爺子沒有其他表示。

管家給厲老爺子送上一杯茶，不解地問：“老先生，您為什麼沒有將人控製起來。”

“強製的手段終究無用，就算我現在能控製他們一時，但等我死了，也控製不住。”

管家聞言，覺得無法理解。

總覺得看不穿厲老爺子的想法。

要是按照厲老爺子年輕二十歲之後，絕對不會做出，抓了人又放的事。

不僅是顧柔，宋經綸也是。

這不一放人，宋若卿就又回來了。

這不是做白功麼。

要是以前的厲老爺子，手段更狠一點，顧柔當年就是個例子。

“這件事先就這樣，你先出去。”厲老爺子揮了揮手。

管家便出去了。

厲老爺子轉身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正是厲雲城的。

他摸著照片，眼神蒼茫。

事情走到這一步，問題的症結都在厲寒年身上。

有時候強硬的手段不行，攻心之計才是最有效的。

……

顧柔被厲寒年接回了家。

宋若卿正在家裡等著，聽到動靜走下樓。

看見顧柔完好也鬆了一口氣。

“顧阿姨。”

“卿卿。”

再次相見，雙方都知道了各自的身份，顧柔看宋若卿格外親切。

兩人互相握著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散多年沒見麵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