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軒神色微沉,眼中皆是冷意。
不過,此時的他依舊沉著氣,穩如泰山坐在椅子上。
目光掃過桌前滿滿的賬簿:“先過個好年吧。”
上官子越聽言,沒有吭聲,隻是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明白。
上官軒可沒有要放過費家人的意思。
隻是暫且讓他們再蹦躂幾日,也讓靈劍山眾人安安生生過個年。
僅此而已。
彆看上官軒在妻子和二兒子、三兒子麵前,不大正經,頗好說話。
在上官子越這個大兒子麵前,也沒少被氣得吹胡子瞪眼。
甚至,對下麵的人常年睜隻眼閉隻眼,能分的利益他從不小氣。
但到了真正關鍵的時候呢?他又比誰都清醒,比誰都果斷,比誰都認真!
上位者的沉穩氣度顯露無疑。
什麼事情該如何處理?什麼人該如何處置?誰的話該信?
眨眼的功夫,他心裡就會有定數。
對於忠心跟隨靈劍山的人,他從不虧待。
——我能主動分你口吃的,那是我大氣,也是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平常睜隻眼閉隻眼,是我不喜計較,也是我自認的管理手段。
——但你貪得無厭,損壞我靈劍山的名譽,剝削眾人的辛苦錢,伸手動我碗裡的東西,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
上官子越的身邊,常年跟著四個暗影。
他們分彆是揚名、萬裡、黑鷹、玉兔。
如今黑鷹和揚名還在山下,隻剩萬裡和玉兔守著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本想著讓萬裡跟玉兔都在山上過年的。
但想著年後終究要處理保護金的事兒,便又將人從暗處喚了出來。
吩咐道:“你們倆立即下山去,協助揚名和萬裡。
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定要儘快找到證據!
萬裡,你擅長跟蹤,費長老那頭由你盯著。
費長老武功高強,為人警惕,你盯他時,切記要小心謹慎。”.五⑧①б.℃ō
上官子越知道萬豐城的城主費大為是個有野心的,完全能做得出收保護金的事兒。
但這不代表,他的親爹費長老沒有牽涉其中。
都說打蛇要打七寸,抓魚就要網打儘。
上官子越不希望這件事情出紕漏,也不希望以後會因此而引起什麼麻煩。
如此想著,上官子越又道:“玉兔,你下山後就盯著林進聰。
費家謹慎,未必會留下物證。但林進聰那頭,卻是個極好的突破口。
如果費家那邊沒有進展,那就從林進聰身上下手。”
萬裡聽到命令,立即垂下頭,恭敬道:“明白,少主!”
倒是玉兔,有些擔憂地問道:“少主!林進聰這個人屬下聽說過些。
他雖然是個鏢師,但卻狡猾得很。想從他身上找證據,恐怕不易。”
上官子越眸子閃過道寒光。
他緩緩抬頭,掃了玉兔眼:“骨頭都有軟的時候,逮住了軟肋就往死敲。
必要之時用必要的手段,旦保護金的事情查清楚了。
那麼在不冤枉人的前提下,物證這東西,你們看著辦。”
玉兔聽言,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隻是鏗鏘應道:“是,少主!”
身為靈劍山少主的暗影,玉兔各方麵的能力自然不差。
他哪裡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哪裡又是擔心這樁差事兒不好辦?
說到底,隻是想確認清楚行事兒的分寸而已。
如今得到自家主子的意思,他就能放開手腳了。
找不到物證?那有什麼關係?
隻要這件事情費家的人做過,那物證這東西,他玉兔大爺就勉為其難幫他們做了。
反正也沒冤枉人。
結果完美就行,過程不重要。
……
轉眼,就是大年三十。
這天,向來氣氛冰冷的靈劍山,難得熱鬨喜慶了回。
按道理來說,靈劍山弟子那麼多,往日也該熱熱鬨鬨的才對。
可奈何,這裡的規矩不少。
無論是弟子還是下人,平常都是戰戰兢兢、嚴肅恭敬的。
也隻有後廚那種地方,遠離了前邊的大殿,也遠離各位主子,所以才能多些笑聲。
不過過年了又不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