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講,信函就在這裏,既然各執一詞,那就全拆開也無妨,到時自然就清楚誰對誰不對了。
可是關鍵就在於,慕容清音的尋死膩活,在此刻顯然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至少除了清郡王之外,就連想針對燕王府的兵部尚書,此刻都絕口不敢提,去拆開信函的事情了。
哪怕眾人也都覺得,清郡王未必是信口雌黃,畢竟都到這會了,他還這般言之鑿鑿,必然是真的手中有所證據才對。
可是誰也賭不起,更不願意做第一個,替清郡王說話的人。
否則慕容清音到時候真有個三長兩短的,燕王府紅事變白事,那燕家父子接下來的瘋狂報複,任誰想了都要覺得心中發寒。
而南禮此刻的態度,也已經很不悅了。
在場除了作為苦主的慕容清音還有燕雲遲外,以丞相為首跟著同行而來的一眾臣子,全都跪在了地上。
就連丞相這會,看向清郡王的目光,都帶了幾分不滿,開口勸誡道:
“郡王還請慎言,如今你既然拿不出別的憑證來,就莫要再去說燕王府的不是。畢竟王爺與世子,為我朝立下赫赫戰功,而且一向鎮守邊疆,若真與蠻夷暗中往來密切,隻怕是早就有所行動,更不會等到現在了。”
清郡王跪在地上,若說剛剛慕容清音的尋死膩活,叫他一個頭兩個大,甚至都有些失去理智了。
那如今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對立麵,對著他口誅筆伐的這種行為,非但沒有叫清郡王更加憤怒,反倒叫他漸漸冷靜下來了。
要知道他作為身份特殊的逆王之子,就算之後過繼給老王爺做乾兒子,但受到的排擠從來都不曾少過。
因此越是逆境,清郡王就越能冷靜下來。
他知道若現在他一直咬死信函是真的,反倒對他很不利,甚至南禮隨便尋個由頭,都能給他定罪甚至是扣押起來。
畢竟任憑你是皇親國戚也好,文武百官也罷,隨便詆毀有功於社稷之人,那也是不行的,何況是戰功赫赫的燕王父子二人,這是有損江山穩固之舉,說是重罪一點不為過。
所以我們的清郡王,並沒有在這條路上走到黑。
反倒是在丞相訓斥完後,臉上的焦躁之色立刻蕩然無存了。
接著他又向南禮叩首,一臉悔過模樣的說道:
“陛下訓斥的是,都是微臣錯了。其實是前幾天的夜裏,有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將匣子還有玉佩交給我,說是這裏麵有燕王府通敵的罪證,如今看來是我久未回帝都,所以被什麽人給利用了,還請陛下降罪。”
雖然口中在請罪,但在清郡王這番撇清關係的話說完之後,就沒表示了,隻是抬頭看向了南禮,四目相對間他再度講道:
“而且這個神秘人,還給了我不少的書信,這關於燕王府的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旁的書信是不是真的,陛下可要現在過目一瞧。”
在旁人眼中,此刻的清郡王,那是已經服軟了。
可是隻有南禮,清郡王剛剛那番話,是在提醒他當年信函的事情。
南禮本來逮住這個機會,是想將清郡王索性弄進宮去,然後控製起來。
可如今一瞧清郡王這眼神,分明就是若動了他分毫,當年的書信就會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