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2)







“毒害婆母,心狠手辣,依律下獄。”

黑衣人終於肯開口多說幾句,然而卻像是一記重錘猛地砸過來。

周氏被對麵人的話砸得眼前暈暈乎乎的,差點坐不穩身下的凳子。

周斌瞧差不多了,便將桌上兩樣東西收回了袖中,接著竟是直接起身朝著門外方向走去。

“夫人沒有誠意,還是交與官府罷。”

周氏見黑衣人一言不合竟是要離開,嚇得頓時從凳子上“噌”的一下站起忙去阻攔,急道:

“那釵是我在後山撿到的,根本不知道是禦賜的物件!那香是個西域商人賣我的,隻說是安神香,t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有問題的!根本不算是蓄意加害!”

哐——

廂房的門被人一腳用力踹開。

兩人連忙看過去,周氏瞬間便白了臉。

“大嫂可真是母親的好兒媳!”薑明業聲音中壓抑著翻滾的怒氣。

迎著門外薑明業以及那旁邊站著的薑明義投來的陰沉目光,周氏眼前一黑,這下是真的暈了。

———

汾陽主城外,五虎山。

馬蹄重重地踏下濺起一片暗黃塵土,隨著幾道“籲”聲,一隊人馬停在了山腳下。

裴玨率先下了馬,望著眼前連成一片的茂密山林,凝眉道:“這裏?”

程勇緊跟著下馬,看清停下的地方後也有些納悶兒。

“弟妹在這兒遇見那幫小賊後,我也帶人搜了這座山,就一個芝麻大的據點,應該是那幫偽裝成黑巾幫的人的窩。”

從裴玨手中接手那幫小賊後,程勇就連夜對其進行了拷問,可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

那日薑姒城外遇上的那撥人除去逃之夭夭的趙猛外,竟都隻是些頂著黑巾幫名義作惡的烏合之眾。

據那幫人所述,他們原本隻是乾些偷雞摸狗的事兒,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哪怕是做賊,也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毛賊。

但某日趙猛突然出現,給了他們一筆銀錢,說讓他們跟著乾一票就會給更多的銀子,而且還能加入盤踞汾陽多年的黑巾幫。

正所謂有錢壯人膽,況且還有入他們久聞大名的幫派的機會,誰不願意?

程勇翻看那一遝厚厚的證詞時,都在感嘆。

好一群被銀子蒙了心眼、被人利用還渾然不知的蠢蛋!

程勇扭頭看向幾步外正牽著馬將韁繩係在樹上的人問道:“李校尉,除了那個被老子端掉的據點外,之前好像沒瞅見什麽可疑的地方。確定是這兒嗎?”

被喚到的人一襲紫檀色官袍,聞言抬起頭,硬朗的五官上表情嚴肅,正是李懷謙。

“將軍,據手下追查的痕跡看,那兩次襲擊薑家女眷的趙猛就藏匿於這五虎山中。”

頓了頓,李懷謙補充道:“不過不是汾陽的這半邊山,而是平溪的那半邊山。”

似是瞧見了二人疑惑的目光,李懷謙簡單解釋了下。

五虎山其實不是一座山,而是兩座山,原本都歸屬於平溪,後來重新劃分土地時不知為何被劃入了汾陽的管轄範圍之內。平溪府衙據理力爭,卻也隻奪回了半邊山脈。

後來汾陽匪亂頻發,常常滋擾到住在平溪那半邊山腳下的村民,村民無奈搬走,平西府衙多次派人清理卻被汾陽以莫要越界乾政為由搪塞了回去。

久而久之,平溪府衙大約是覺得晦氣,乾脆甩手不管。

李懷謙道:“將軍搜山時應該見到過一道丈寬懸崖,越過懸崖,那裏也是五虎山,隻是屬於鄰接的平溪。”

程勇恍然大悟,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見二人不再有疑問,李懷謙點了幾個小兵,準備收拾東西一起上山探查。

程勇走向幾步外遠望沉思的裴玨,搡了搡青年的胳膊,小聲道:“哎,老弟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惹弟妹生氣了?不然弟妹怎麽舍近求遠找到了李校尉那裏?”

裴玨收回遠眺的雙眸,“並無。”

程勇“嘖”了一聲,粗獷的臉上寫滿了不信。

“和我還藏著掖著呢?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抓人的事兒就這麽著急?著急到幾天沒回去?”

裴玨抿了抿唇,沉默不語。

“真是一竿子打不出個屁,弟妹是怎麽看上你……”程勇搖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麽,上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篤定道,“八成是看上老弟你的好顏色了。”

一襲白衣的青年卓然而立,側臉輪廓分明,鼻梁修挺,半邊俊美容顏映在輝金日光下愈發讓人挪不開眼。

“嘖,以老兄我過來人的經驗看,你呀,回去隻要頂著這張臉撒個嬌說點軟話,弟妹肯定就不生你氣了。”程勇摸摸下巴,真誠建議道。

裴玨轉過身來,眼中似是閃過一絲無奈,“並非……”

程勇擺擺手打斷,“男子漢大丈夫得能屈能伸,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不然怎麽討小娘子歡心?”

程勇瞧了瞧四周,壓低了嗓子,語氣隱隱透出幾分自豪。

“想當初,我那媳婦兒本來喜歡的是她那文文弱弱的書生表哥,我就是舍了一張臉天天在她麵前這樣……”程勇拍了拍滿是肌肉的胳膊,擠眉弄眼道,“可不比那竹竿子書生得小娘子青睞得多?”

裴玨垂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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