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遂語速很快地搪塞道:“反正到時候你且看你相公有沒有出現心智退化的症狀便知道我說的話對不對了。”

薑姒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這蠱沒法解開嗎?”

雖然毒娘子說這蠱可以助她恢複雙腿,可若代價是從此以後裴玨不僅要受不得離開她超過五日的限製,還有時不時發生心智退化的風險,那還是罷了吧。

讓別人為自己承擔這一切,而她卻坐享其成。

世間沒這個道理的。

毒娘子雖在她的再三央求下也沒告訴解蠱的方法,但萬一麵前的神醫知道呢?

於是,薑姒便用帶了希冀的目光看向對麵人。

可對麵之人聽到她的話後,卻立馬果斷地搖頭堅定道:“沒有!”

神醫說完還猶嫌不足,補充了句:“勸你也不要再琢磨解蠱的事情了,等到你雙腿經脈被蠱蟲接起來之後,無論蠱王還是子蠱都會沉寂下來在體內沉睡,我方才說的那些症狀都不會再出現了。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

“等!”一字落下,鏗鏘有力。

……

親自送走神醫後,薑姒在紅蕊的陪同下去了趟棠梅園看望薑老太太。

薑老太太確實如丫鬟說的那樣,精神好了許多,見著她來了也能略微坐起身子聊上兩句家常了。

“祖母都聽說了,是我那孫女婿托人尋來的大夫,確實是有心了。”

薑老太太輕輕握住她的掌心,目光慈祥,“自你出事後,我總擔心你隻顧念著裴家那行三的孩子,與孫女婿起了齟齬。畢竟,與你自幼有婚約之人是裴家三郎。”

再次從他人口中聽見裴瑾的名字,薑姒總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聞言下意識地想解釋自己與三表哥之間,比起未婚夫妻的感情,其實更多的是一起長大的親人情誼。

但話剛到嘴邊,卻覺得斯人已逝,說這些也沒什麽意義了,便隻沉默地搖了搖頭。

薑老太太卻誤會了,欣慰道:“你能想開最好了,嫁人娶婦,都是過日子。開心不開心都是一天,何不高高興興地過呢?而且……”

察覺祖母話中的猶豫,薑姒疑惑道:“怎麽了?”

薑老太太卻搖了搖頭,沒再繼續了。

而且那裴家的三郎以前來汾陽求醫時,曾經借住過薑家祖宅一段時日,她曾見過幾麵。

薑老太太到如今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了,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事兒沒遇見過?

那裴家三郎,她冷眼瞧著,舉止品行看似豁達有禮,但卻不是個心思正的。

不過人已死,而孫女兒看起來又是已經釋懷的模樣,她也不用再多說了。不然的話,便像是仗著人死不能辯解而背地裏說壞話嚼口舌、故意壞人身後名聲一般,實在不必。

好在那裴家大郎是個好的。

模樣好,品行端,能力強,眼裏又隻有她孫女兒一人。

她孫女兒雖遭了難不利於行了,但餘下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思及此,薑老太太拍了拍薑姒的手背,笑了笑,“你倆把日子過好了,祖母我也就放心了,到地下去見你父親時,也能有臉麵告訴他他的女兒過得很幸福了。”

薑姒聞言卻連忙朝地上“呸”了幾聲,“祖母胡說!祖母還得長命百歲呢,什麽就去地下了,父親可不想那麽早見您。快點,祖母也呸幾下。”

薑老太太忍俊不禁,也跟著呸了幾下。

站在一旁守著的丫鬟們瞧這對幼稚的祖孫倆,也忍不住捂著嘴偷偷笑了。

整間屋子一片其樂融融。

……

從棠梅園回來後,薑姒便聽到丫鬟們來報,說三姑爺在臥房裏,似是有事找她。

說這話時,還順手將一個大紅的軟枕塞給了紅蕊,說是三姑爺吩咐讓她們尋來的。

紅蕊接了枕頭也是一臉茫然,頓在原地不知所措。

“給我罷,我拿著,你不方便。”薑姒伸出手。

紅蕊點點頭,將枕頭遞給自家小姐,然後繼續推著輪椅朝臥房的方向走去。

待到快要到門口時,紅蕊忽然記起客房的門檻已在李氏的吩咐下被削掉了,小姐一個人也能進房間,便轉了轉眼珠,突然“哎喲”了一聲。

“小姐,我突然肚子有點疼,要去上趟茅房,您先回去吧。”說完不等薑姒應聲,便腳下匆匆地溜了。

以為紅蕊是真的身體不適的薑姒忙朝著背影道:“你慢點兒,不行便拿了牌子去找大夫。”

“哎!”

一眨眼的工夫,紅蕊便不見了人影。

這急性子。薑姒失笑,將懷裏的抱枕放在膝上,慢慢轉著輪椅回了房。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不料卻見到青年正抱了一床被褥鋪在床榻上,聽到開門的動靜立馬抬頭向她看來,眼裏是雀躍的笑意。

“娘子,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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