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左腳半邁,再如騰蛇踏地,蜿蜒柔勁扭成蛇形,陸續傳遞到陣法之中,付遠山雙眼如炬,蘭花法指掐出玄妙軌跡,引動陣法蘊含的最後能量,爆發出有生以來最強勁,也最為暴躁的烈風龍卷。
這一股能量超脫了他能驅使的底線,勃然暴亂了。
幾人隻見龍卷有色,纏著烈焰倏而迸濺,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往四方滾溢!
還算寬敞的辦公室頃刻渲染成火紅色,中央空調的顯示屏上,數字一陣猛竄,由二十來度,直接竄到四十幾度,然後冒出一陣青煙,壞掉了。
熱,熱得口水幾乎完全蒸發掉。
範承安爺孫倆,付鵬,包括付遠山,皆是滿頭大汗,口乾舌燥,唇角都龜裂開,如同在沙漠行走了十數天的旅人,眼看就要翻白眼嗝屁。
腦袋眩暈就快失去清明的付遠山,雙眼逐漸無神,而在他眼眸深處滿是後悔,就不該驅使超出能力底線的陣法能量,現在陣法能量徹徹底底的逃脫控製,肆意爆發,肆意宣泄。
或許要不了一分鐘,陣法能量將迎來更為徹底的暴亂,在頃刻之間就能點燃辦公室,乃至整個廠區,引起滔天大火,讓無數人葬身火海之中。
悔不該啊悔不該!
天大的罪孽都是他付遠山一手造成,數百條生命都會因此葬送。
他似乎已經看到明日的新聞頭條,江海市範氏集團突遭大火,數百人連同範承安本人俱葬身火海,天降奇禍啊。
思緒混雜之極,快要蒸成人乾的付遠山,卻是在此刻竟流出一滴悔恨的淚水,這一滴淚將將露麵,就被屋內高溫蒸乾,不留痕跡。
“千古罪人,千古罪人啊!”
付遠山終於崩潰,仿佛丟儘最後力氣,軟塌塌的癱倒在地。
熾熱之中,範承安更顯老態,心疼的摩挲範研雅的小臉,昔日光滑白嫩的俏臉,如今卻如枯萎花朵,再不複曾經嬌顏。
“爺爺,我帶你走。”範研雅挽著範承安,奮力走出半步,就失去了渾身氣力。
“逃不掉了。”
範承安唉聲歎氣,連擺手的力氣也沒有,頗為愧疚的看向陳烈,都怪自己,讓國內最年輕的宗師給自己陪葬。
就在這時,火紅龍卷之中,一道烈風擠出,恰好擊中付鵬後背。
淒厲的一聲慘叫,範家爺孫就看到,付鵬的西服在與烈風接觸的一瞬間就燃燒殆儘,後背緊跟著血肉焦糊,氣息頓時萎靡。
隨著第一道烈風溢出,其餘烈風接二連三四散,轉眼間,便有四五道滾燙烈風朝範家爺孫倆襲來。
一道烈風就打得付鵬瀕死,何況四五道。
範家爺孫認命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