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在外麵來回踱步,等著裡麵都處理結束,手表指針已經走過十一點。
嚴鬆打開門,看了她一眼,“宋小姐,您可以先回去。”
宋襄搖頭,“我能進去看看嗎?”
嚴鬆麵露難色,虛掩著門出來。
“您先回去吧,少爺脾氣您明白的,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這話算是很貼心了,直白地暗示宋襄,不要留下當炮灰。
換做彆人估計早跑了,偏偏宋襄是個死心眼。
她站在原地沒動,隔著門縫往裡看了一眼,“你彆跟嚴總說,我就在外麵等著,不進去讓他心煩。”
嚴鬆有點詫異,這姑娘平時看著不太樂意接近嚴厲寒,這種不上算的時候反倒往上湊了。
他心裡讚賞宋襄,語氣也好了不少,“我幫您開個房間,您在隔壁休息。”
宋襄愣了一下,“不用了。”
“沒事,這裡不是公立醫院,沒那麼多規矩。”
嚴鬆沒多說,直接轉身去了前台。
宋襄站在外麵,偷偷往房間裡瞄,裡麵已經熄燈了,她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有點失落,也有點心焦,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的愧疚。
嚴鬆很快就回來了,果然在旁邊給宋襄開了房間。
宋襄拖拖拉拉地坐到房間裡,卻毫無困意,她身上還披著嚴厲寒的外套,混雜著餛飩店裡的煙火氣,兩者交融,氣質十分詭異。
要不是他把外套脫了,油湯根本不可能直接接觸皮膚。
宋襄捂著臉,後悔不迭,死腦筋地想著:晚上如果沒聽汪箏的,自己選個外套就好了。
她甚至有點恨溫馨,如果不是溫馨潑濕了她的披風,這場無妄之災也不會後果這麼嚴重。
亂七八糟的感情湧過來,她坐在床邊,一動不動許久。
大概是十二點,牆上的鐘聲響起,外麵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