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老爺子喘氣聲大作,盯著眼前跪得筆直的嚴厲寒。
“你彆跪我,我受不起!”
嚴厲寒跪著,臉上淡漠無色,氣勢絲毫沒有矮下去,反倒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爺爺,我不是在求你。”
嚴震霆雙手蓋住拐杖,用力敲擊地麵,怒極攻心,眼神卻還發著狠,連連咳嗽。
嚴厲寒沒有上去給老爺子拍背的意思,薄唇掀開,道:“我二十歲那年,你就把我召回來了,那個位子,您也是毫不猶豫就交給我的。到頭了,為什麼後悔了?”
老爺子深深吸氣,費力地抬頭,和親孫子對視。
眼前的人,也是他曾經的模樣。
時光消逝,他的人生已經走到了末尾,能把一生的事業交給這樣的孩子,他心裡是安慰的。
隻是黃土埋到脖子,忽然就生了恐懼,那點亂七八糟的心思也就爬了上來。
他擔心,將來嚴厲寒不能善待嚴榛榛母女,更擔心,嚴厲寒會被女色所迷,走上嚴摯誠的老路。
可細想想,其實不是的,這些都不能稱之為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一生都掌握權柄的控製欲作祟,由不得晚輩違拗他的意思。
“董事會我已經清理乾淨了,您百年之後,不會有任何人成為我的掣肘。您如果執意要把那點股份留給嚴榛榛,我不反對,對我來說,就算是整個嚴氏,也算不上什麼。”嚴厲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