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父母,肖笙的記憶已經模糊,她成孤兒時太小,實在無法將那份情感保留至今。
但夏歌不同,那是她少女到成年那段路上最重要的夥伴,就算是剜去血肉,那些記憶也還藏在骨髓裡。
她坐在墓碑旁,沉默過好幾次,欲言又止。
宮世恒隻聽她說過幾句話,卻生生熬了半小時。
“先走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我還要去看我爸媽。”
太陽即將轉烈前,肖笙起了身,上去幫夏歌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
等她後退到宮世恒身邊,宮世恒才跟她說了一句“等等”,然後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遭寂靜,肖笙看著他彎腰,心緒複雜。
片刻後,他直起身,去牽她的手,“走吧,去看你爸媽。”
“好。”
“走啦。”她又朝墓碑的方向說了一句。
倆人往下走,緩緩走下台階。
宮世恒問:“你父母為什麼不葬在這裡?”
肖笙說:“我爸是正經烈士,應該葬在這兒,我媽基本算自殺,按理說不能。保姆奶奶做主,把他倆葬一塊兒了。”
宮世恒點頭。
陵園一派肅穆,哪怕沒有陽光,也沒有陰森感。
肖笙見完夏歌,明顯輕鬆許多,跟在宮世恒身邊,說:“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挺怕清明的。”
“因為你爸媽?”
她搖頭,“因為怕趕場。”
宮世恒默了,懂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