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是普通人,也沒能像父親那樣勇敢。
拿到調令時,我第一反應就是,要是出了事,我們倆算什麼呢。
“我們結婚了。”宮世恒這樣回應她。
你如果犧牲,那我也是遺屬,生死皆有名分。
肖笙嘖了一聲,從他懷裡出來,盯著天花板,說:“我爸犧牲了,我媽沒扛住,跟著走了。我要是哪天也變成一小盒子回來,你怎麼辦?”
宮世恒呼吸一窒,閉了閉眼,幾次張口,都沒能說出話來。
隔了許久,他才道:“笙笙,不要做這種假設。”
你想像不到,我有多難受。
肖笙舒了口氣,重新鑽到他懷裡,“行唄,我就是開個玩笑。”
“能告訴我,你主要是做什麼嗎?”
她靜了一下,說:“那種從生到死都沒有記錄的。”
宮世恒心臟微抽,壓抑地難以呼吸,他大約知道她是哪類兵種,可從她嘴裡說出來,還是狠狠地傷到他了。
“你彆哭啊。”肖笙仰頭,跟他開玩笑。
他艱難地扯了扯唇,“我哭了,你就不去了麼?”
“你們家常年捐贈軍需,我還以為你這覺悟挺高的呢。”她說。
宮世恒:“那些是虛物,對於我們家來說,隻是數字而已。”
人都是自私的,真要觸及自身與摯愛,有多少人還能記得覺悟呢。
他閉上眼睛,抱緊了她,“我其實覺悟不夠。”
肖笙沒再說話,把臉埋進了他懷裡。
……
調令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宮世恒和肖笙的相處都帶上了一點“末世”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