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裡還在咕嘟咕嘟冒泡,菜已經所剩無幾。
虞天宇抬頭時,汪芙雪正在低頭吃盤子裡的菜,仍舊是安安靜靜的。
“喝酒麼?”他隨口一說。
汪芙雪看了他一眼,說:“喝一點吧。”
虞天宇起了身去拿酒。
紅色的液體進入半球底的水晶杯裡,指尖輕觸,液體在杯中輕輕搖曳,燈光下格外有風情。
汪芙雪喝了半杯,按了按眉心,說:“阿姨情況還好麼?”
虞天宇仰頭灌下一杯酒,說:“挺穩定的,過幾天就能移植了。”
“那就好。”
“沈芷來我不知道,沒想帶她上來鬨心,她媽媽在……”
“我知道。”汪芙雪側過臉看他,淡淡一笑,說:“你沒必要跟我道歉。”
寂靜。
她舒了口氣,說:“我們倆的問題跟彆人沒關係,沒有她,咱們倆也走不遠。”
虞天宇皺眉。
汪芙雪伸出手,握著酒瓶再次往杯子裡倒酒。
這回喝得猛了點,她忍不住低低地咳嗽。
虞天宇歎氣,抬手幫她撫了撫背,“你慢點喝不行麼?”
“這幾年我的酒量早就練得驢火純青了,你跟我喝,都不一定喝得過我。”
“贏了我,贏了許多人,很有成有感麼?”
汪芙雪頓了下,抬眸看他,視線相交之際,她笑了笑,“你總是這樣。”
“哪樣?”
“什麼都不在乎。”
虞天宇收回了手,靠在椅子裡,說:“我真的不理解你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累。”
“我們這些人,生下來就背著父母家族的希望,誰不累?”
“大漢才四百年,你就非得考慮千秋萬代的事?”
汪芙雪笑出了聲,說不清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