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鬼話,還有那天晚上幽幽的皂莢香,都是冷不丁竄進記憶裡的。
她腦海中忽然有荒唐念頭,隨即又壓了下去。
她自認容貌不差,平日裡裝得極像人,但應該不至於能哄的二十歲不到的小夥子上她的船。
想起二嫂的話,忽然覺得頗有些道理。
黎晉川畢竟跟她沒有血緣,應該保持距離的。
接著連續幾天,黎晉川偶爾過來,她都沒單獨見,便是見,也大敞著門。
明顯的疏離,黎晉川大概是察覺到了,來得便不太勤快了。
李安心私下還歎氣,基本確定是誤會了,反倒讓小孩兒傷心。
不尷不尬地到了六月多,寧家的事已經有了大苗頭,圈裡幾乎已經刮遍了風,知道寧家要倒了。
她二哥知道李胤澤和寧婷的事,還特地回來了一趟,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老爺子倒是沒說什麼,卻連續幾天都要他們按時歸家。
那天忽下大雨,李安心收到家裡電話,說李胤澤陪同上司去某村視察,有精神錯亂的村民衝出來砍人,李胤澤慌亂中被劃上了手臂。
李安心呼吸一窒,匆匆下樓,在電梯裡遇到了黎晉川。
“安心姐,怎麼了?”他看出她麵色不對勁,讓了位置讓她進電梯。
李安心定下心,沒具體說,隻說要去醫院。
她有車,隻是司機不在。
黎晉川沒說話,跟著她下樓,主動給她當司機。
“是胤澤哥有事?”
李安心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
車內寂靜。
黎晉川幾次看她,似乎欲言又止,到了醫院,也沒有說,一直熬到病房門口。
李胤澤傷得不重,住院都沒必要,外頭卻圍著一群人,李闊和周棠也在。
李安心掃了一圈,沒有找到寧婷。
一轉頭,對上黎晉川靜靜的眼眸。
年輕人跟著她一路,等到沒人了,才忽然開口。
“是我做錯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