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洲明顯是還不太樂意,但倒沒再嘴硬,主要還是咳嗽不斷,他沒機會開口。
中午時分,人少,注意到他們的人不多。
周棠特地繞了後門,領著紀淮洲去了診所。
不出意外,老醫生開了三天水,又吐槽了一番紀淮洲的穿著。
“穿太少!不感冒,想上天呢!”
紀淮洲:“……”
輸液區很小,但還算乾淨。
紀淮洲紮上了針,便對周棠道:“謝謝,你可以去忙,不用陪著我。”
周棠點了點頭,隻是幫他倒了杯水就離開了。
紀淮洲靠了下來,隻覺得頭腦發重,眼皮都要撐不開。
他父母都是忙人,自己獨立慣了,回國這些天,和父母基本斷聯,他這才發現,自己要是死在彆墅裡,隻怕都沒人知道。
思緒恍惚,隱約又聽到有人叫他,是那個很乖的女孩子。
他勉強撐開眼皮,看到一張臉,對方說了些什麼,他沒聽清,她給他展示了一下手裡的東西。
大概是快餐之類?
“教授,你現在能自己吃麼?我幫你買了餛飩,加了一點青菜。”
她怎麼又回來了?
周棠見他不說話,懷疑他是燒糊塗了。
她本來是想避嫌,擔心再被人拍照,可想了想,還是良心比較大,和田薇碰了個頭,就拎著餛飩跑回來了。
“周棠……”
紀淮洲叫了她一聲。
周棠見他有反應,鬆了口氣,把勺子遞給他。
“教授,給。”
紀淮洲看著麵前的白色小勺子,尚有片刻怔忪,抬手接過刹那,指尖剛好穿過陽光。
抬頭,看見少女純澈的眼睛。
她沒彆的心思,大概就是可憐他。
他忽然覺得,這小孩兒有點意思,難得有人可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