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浪漫和衝動,會在所謂愛情的催化下,化身所謂勇氣,附著在理智表麵,讓思考能力下墜。”
“時間久了,有些東西就會改變。”
樓道裡,紀淮洲的聲音清晰,語速緩慢。
他看向周棠,說:“等你每次遇到困難都看不到他,你就會懷疑,他為什麼寧願去為素未謀麵的人拚命,都不向你伸出援手。”
“你會質問他,到底是真的大公無私,還是為了名聲利祿。”
冷靜的聲音,就像是一隻手,反扣著敲擊心門,一聲聲質問內心深處的靈魂。
周棠感覺背脊傳來一陣涼意,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紀淮洲麵色平靜,停頓片刻後,問:“不害怕嗎?”
周棠安靜下來。
“我小時候怕的東西很多。”
“嗯。”他淡淡回應著,表示在聽。
“我怕爸爸回不來,怕媽媽不喜歡我,怕奶奶生病。”
她輕聲敘述著,語氣淡淡的,也能叫人感受到那種刻在骨髓的恐懼。
“我媽媽總是等我爸爸,等到最後,她也煩了,總是生氣。”
她轉過臉,對紀淮洲說:“我媽媽年輕時很漂亮,是唱歌劇的。
“嗯。”
“我爸爸工作挺好的,媽媽就把工作辭了。”
她說得斷斷續續,似乎沒有重點,紀淮洲卻明白了。
半晌後,她說:“我喜歡他,但不意味著,我要把我的未來都捆在他的未來裡。”
她吸了口氣,緩和胸悶感,繼續說:“而且,他已經很累了。”
我隻想守著他。
“就算他努力的目的是功名利祿,那也是他的事,他過去很多年都是那麼活的。總不能因為我,就要他不愛功名利祿了,那也好奇怪。”
“就好像現在,如果有人跟我說,要他,就不能要大學和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