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回來了。
他像是久等,百無聊賴。
瞧見顏心回來,他站起身笑,左頰深深梨渦,讓他的笑容越發深邃動人。
燈下的他,穿著一件天青色長衫。沒有公子溫潤,高大挺拔,如鬆柏般矗立。
“珠珠兒!”他快步過來,將她摟抱住。
顏心院子裡養兩隻狗。每每她回來,兩隻狗也很熱情,但加起來也比不上他。
滾燙的氣息、飽滿的肌肉,衣衫包裹不住,隔著夏布薄薄的遮擋,傳遞給顏心。
——像陰霾多時,太陽衝破層雲,灑下萬丈金芒。
“大哥,你回來了?”顏心低低叫了聲他。
“對,中午就到了他笑道,“你怎麼才回來?”
說著就要吻她。記住網址
顏心避開頭:“彆彆,我一身汗,身上難聞
今日在外一整日,暑天又熱,顏心後背汗了又乾,乾了又汗,她自己都能聞到汗餿味。
景元釗還是啄了下她的唇,又在她頸項間深深聞了聞:“不難聞,珠珠兒最好聞!”
“你是狗嗎?快鬆手她推搡他。
景元釗沒堅持,順勢鬆開了他鐵箍一樣的手臂。
浴室內,一樣可以親昵,甚至更親密。
顏心洗了澡,身上與麵頰都緋紅。
浴房全是水,哪裡都濕漉漉的。
景元釗心滿意足;顏心的呼吸則很快,她要斷氣了似的,貼在他懷裡,手腳發軟。
回到臥房,景元釗坐在她的四柱大鐵床上,細細為她擦頭發。
棉布的巾帕很吸水,她的頭發長而密,柔軟有光澤,傾瀉到腰,似一段最上等的綢緞。
凉軟柔滑,景元釗愛不釋手。
“……這次視察順利嗎?”顏心問他。
景元釗:“現在的小軍頭,哪個沒有野心?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一個個都想自立門戶
又道,“需得統一,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局勢才能安穩。否則,光‘都統四省軍務’,壓根兒治不住他們
還說,“這次出去,殺了兩個小軍頭,以儆效尤;又拉攏了兩個新起來的,升了師長,給了軍餉、劃了地盤
“很累吧?”顏心問。
景元釗:“人心嘛,要說難測,的確很詭譎。可大家都有所圖。人家投在你麾下,自然有他想要的。明白這點,倒也不累
顏心任由他擦著頭發,低聲說:“大哥,你有用人的天賦
景元釗笑,捏住她下頜,讓她把頭轉過來,又讓她貼著他胸膛,輕輕吻了吻她,“珠珠兒,我最愛聽你誇我。再說幾句
顏心:“……”
“你呢?家裡一切都好不好?”他問。
顏心坐正了幾分。
他又說“家裡”。
她壓住心湖的波動,把薑公館的事說給他聽。
她告訴他,自己如何算計章清雅、算計煙蘭,讓煙蘭做了她的劊子手,去殺了章清雅。
“你很聰明,珠珠兒,知道如何自保景元釗笑道,“這很好
又微微擰眉,“盛柔貞摻和得這麼深,她想乾嘛?”
顏心沉默。
景元釗立馬察覺到了,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勾起她下頜,讓她看著他眼睛:“跟我可沒關係
顏心抬起眼簾:“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