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說了幾句場麵話,退了出來。
張帥身邊很多人照顧,張南姝陪著坐了一會兒,見張帥昏昏沉沉要睡,她才告辭。
“……我爹爹還有多少日子?”她問。
顏心:“恐怕,沒有太多日子了,長不過月餘
這話,其他大夫肯定跟張家兄妹說過了。
張南姝輕輕歎氣。
顏心和她沒有再說什麼。
晚夕,張南姝非要蹭顏心的被窩,兩個人昨晚沒怎麼睡,聊了幾句睡著了。
翌日黎明時,顏心口渴醒來,張南姝也睡飽了。
淩晨三點。
兩人喝了水,開了一盞小台燈,又依靠著床頭聊天。
她們總有說不完的話。
“你以前成天學習,打算出國念書的。如果你爹爹去了,你是如何打算的?”顏心問她。
張南姝:“你是想問,我爹爹給我留了什麼吧?”
“是。你兩個哥哥,似乎都想拉你入局。你肯定是有籌碼,而不是被人捏在手裡的小可憐顏心道。
張南姝眼眶逐漸泛紅。
半晌,她才說:“爹爹留給我一座城,以及十萬軍隊。我結婚後,我丈夫會去管。有軍隊,還有煤礦和鐵礦
顏心心口一緊:“你兩個哥哥呢?”
“是三分家業,我得到的,隻比他們少一成。拉攏了我,就是極大的勝算張南姝說。
她眼淚往下淌,“我去宜城的時候,還抱怨過:爹爹疼我,是家業給我,還是軍隊給我?
如今,爹爹快不行了,他居然是兩樣都留給了我。他選擇了孫牧做我的丈夫,讓孫家做我後盾
顏心拿了巾帕給她。
張南姝捂住臉:“我現在理解了景督軍。我以前還說,他實在太無能,隻能做個小班長。
家業落到了自己頭上,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寧可猶豫不決,也不能莽撞。因為籌碼太大了,輸不起
顏心輕輕攬住了她肩膀。
“你二哥想讓你幫他顏心說。
張南姝:“他是有這個意思
“他跟你大哥,以前感情不是挺好嗎?怎麼一下子就鬨成了這樣?”
“就是我去宜城那兩年,他們分歧越來越大。二哥的未婚妻,在他結婚前不久去世,跟大嫂娘家的弟弟有點關係張南姝擦了眼淚說。
顏心:“還有這層恩怨?”
“具體的,我也沒理清楚張南姝道,“我回來沒多久,我爹爹身體就不太好了。往後的事,全部都在變
顏心歎氣。
張南姝又問顏心,景家的情況如何。
顏心也一一告訴了她。
聽說景仲凜死了,張南姝誇顏心乾得漂亮。
她們還聊起了玻璃翡翠鐲子。
“……我也有極品的玻璃翡翠鐲,隻兩支張南姝道,“二少奶奶可惜了
張南姝從聯姻的婚姻上,又想到了自己。
她對顏心說,“下午我喊孫牧出來,咱們去喝咖啡。你見見他
“行顏心說,“你喜歡他嗎?”
“如果說對普通朋友,我不討厭他;如果是你和鐵疙瘩那樣的感情,沒有。他對我沒有,我對他也沒有張南姝道。
又說,“不過呢,我並不奢望你們倆那樣
兩人聊到了早上六點多,又睡了個回籠覺。
上午,張南姝都在張帥床邊;顏心和白霜整了整她們的行李。
顏心擬了個清單,叫白霜出去買東西。
日常所用,肯定不能什麼都要張南姝提供。張南姝不介意,她身邊的傭人會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