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在七貝勒府上吃午飯。
他與鬆山勝作陪,阿鬆坐在顏心旁邊。
相比較顏心的鎮定從容,阿鬆很緊張。
七貝勒似笑非笑看著阿鬆。
“顏小姐,你真是戰無不勝。”七貝勒轉過臉,對顏心說。
顏心想了這話,笑道:“戰無不勝?貝勒爺,可能是我這個人比較善良。我從不發起戰爭,而是戰火燃燒到自己身上時反撲。
如此說來,不能算戰無不勝,隻能說我這個人行正道。行得端正,就有天助。”
七貝勒:“……”
阿鬆聽得無比痛快,連聲稱讚:“姐姐說得好!”
顏心:“阿鬆,姐姐也想這樣教你。做人做事,得問心無愧。”
鬆山勝冷冷看向他們倆:“顏小姐果然會蠱惑人心。”
“鬆山先生,你自信一直行正道嗎?”顏心問。
鬆山勝有點噎住似的,半晌才道:“當然。”
“你不夠堅定。”顏心說。
鬆山勝:“……”
“大業艱難,若你不信自己,如何成事?”顏心道。
七貝勒突然聽進去了這句話。
他深深看向顏心,一時沒言語。
因這席話,中午飯吃得比較安靜,七貝勒沒有在鬨幺蛾子。
他還讓顏心接走了阿鬆。
等他們離開,七貝勒問鬆山勝:“你說,我們會成功嗎?”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鬆山勝說。
七貝勒:“可我似乎沒有‘穩操勝券’的決心。我真的有天助嗎?”
鬆山勝被他嚇一跳。
他聲音微微提高:“貝勒爺,你這是怎麼了?你莫不是被那個妖女蠱惑?她很邪門的。”
七貝勒回神,神色黯淡:“我知道。”
他到底有點垂頭喪氣。
鬆山勝很震驚。
他當時在場,顏心那麼幾句話,有什麼魔力,可以打擊到七貝勒?鬆山勝聽了就完全沒什麼反應。
此事有點嚴重,應該向軍部說一聲。
顏心順利帶著阿鬆回了帥府。
她沒通知張家任何人,直接從角門處把阿鬆帶了進來。
程嫂做了各色點心,又去準備晚上的大餐。
“黑了些。”景元釗說阿鬆。
阿鬆:“這段日子成天在外麵跑,曬了。”
“七貝勒那邊如何?”景元釗問他。
阿鬆觀察非常仔細,他說了他這段日子的見聞。
七貝勒什麼都隱瞞他,可他能從蛛絲馬跡中窺探到七貝勒的秘密。
“……尹家老太爺去世,對北城政壇影響挺大,七貝勒很生氣。”阿鬆說。
又說,“那天貝勒爺也在場,他似被嚇到了。”
顏心:“他參與了算計,卻沒想到是那樣結果,他很意外。”
一下午,他們三個人閒聊,絲毫不覺得無趣,話題多到聊不完,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客廳座鐘響了六下。
天黑得比盛夏早了,六點太陽正在落山,燦紅晚霞披覆庭院的丹桂樹,一片旖旎。
歲月無比安靜。
顏心和阿鬆心情愉悅,景元釗看著也開心。
晚飯時,張南姝和孫牧也過來吃飯。
“……這件事告一段落,我要去趟駐地。”孫牧對顏心等人說,“南姝這邊,你們多照應一二。”
顏心:“你放心。”
張南姝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