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兄妹演了一場戲。
尹卿雲快要被張林廣氣死。她想讓張知或張南姝做惡人,不成想張林廣因鬥嘴敗北,主動接過了差事。
她不想和張林廣一起“丟人現眼”,故而她沒出麵。
隻張家兄妹仨和張海對陣。
“……二叔、三叔同意嗎?”張林廣問。
“自然同意了。”
“他們怎麼不來?”張林廣又問。
張海:“我是長兄,家裡的事我說了算。林廣,這點你得好好跟我學著。沒有規矩,不成氣候。”
張林廣:“……”
張南姝接了話:“葬禮放在帥府也行。不過,一切費用我們負擔,收到的帛金我們也拿了。”
“費用我們自己出,帛金也歸我們,隻是借用你們家的場地。南姝,這點分寸你海叔還是有的。”張海道。
張南姝翻了個白眼。
她快要忍不住撿起惡人這個差事了。
她真是太討厭這個人的嘴臉了。叔爺爺那麼好的人,二叔、三叔性格也有優點,為什麼張海是這副樣子?
張南姝真不明白。
每個人都有不足,而有些孩子可能是都把父母性格上的缺點繼承去了。
也可能是在成長過程中,結交的朋友、人生的際遇,慢慢改變了他的性格,將他性格中的缺陷逐漸擴大。
“海叔,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沒有誰家的葬禮放在旁人家辦。”張林廣努力唱白臉,把戲做足。
張海和他吵起來。
張林廣吵架真不太行,不管是對張知、張南姝還是對張海,他都顯得口舌笨拙。
他很快落了下風。
張知站出來:“算了算了。爺爺對我爹爹的恩情,帥府三輩子都報答不完。我相信,爺爺也會保佑我們兄妹的。就在這裡辦。”
張南姝也道:“彆吵了,叫外人看笑話去。”
張林廣說不過,氣得甩袖而去。
這件事敲定了。
帥府總管事聽聞了這件事,大驚失色:“在、在帥府辦葬禮?”
“就這麼辦吧。”張林廣道。
帥府緊急忙碌了起來。
有人去抬棺木過來,有人負責搭建孝棚與靈堂,也有人出去發喪,通知親朋。
此事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張林廣不出麵,他躲起來,張南姝和張知待客。
眾人便都知道,帥府也不同意,是被逼無奈。
張家兄妹在輿論上,賺足了同情。
顏心和景元釗在張南姝的後院,一開始就聽聞了這件事。
“……這件事怎麼怪怪的?”顏心說。
景元釗剛剛操練結束,大冬天一頭一臉大汗,他甚至不怎麼喘氣,平平穩穩接了話:“整個北城都覺得這事辦得怪。”
又道,“張海兄弟成了眾矢之的,欺負晚輩。南姝他們兄妹仨忍得住一時長短,這件事辦得漂亮。”
顏心搖搖頭:“不是。”
“哪裡不對?”
她說不出來,但感覺哪哪都不太對。
顏心經曆了太多次的危險,導致她嗅到一點陰謀的味道就渾身緊繃。
“……我說不上來。”顏心道。
景元釗:“你覺得衝我們?”
“我們倆平時出門都很小心,總有副官跟隨,去的地方人也多。幾乎都是白天才出去逛逛。”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