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老大已對著曹進財使了眼色。</p>

曹進財見了，回過味來，突然起身，直直走到了蘇子籍這一桌，站在桌前說：“蘇子籍，彆說你沒有中，就算你中了，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的債已經到期了！”</p>

不等蘇子籍說話，張勝已拍案而起：“你是什麼人？這樣出言不遜？滾滾滾！你這樣的小人，休要汙染了這地！”</p>

說著，就要趕人。</p>

曹進財不服，喊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讀書人就能不還嗎？”</p>

聲音嚷嚷，不少人都認識這賭場的曹進財，不由私語議論：“難道是蘇子籍欠了的賭債？”</p>

有幾人就眼中發光，大鄭可是明文宣布，不許學子賭博，違者處分。</p>

蘇子籍看著這場麵，說著：“放心，雖我為了葬父，借了你的高利貸，但我說話算話，錢我還你。”</p>

“你想打我祖墓的主意，這是妄想。”</p>

說著，懷中取出了碎銀，大概有七兩。</p>

曹進財原本一驚，見隻有七兩，暗裡鬆了口氣，喊著：“這點錢，連月利息都不夠，快還錢！”</p>

這時，彆說是酒樓內旁觀的學子們，就是聚攏過來看熱鬨的人，也都詢問周圍人這是什麼情況。</p>

連著角落裡一桌，一個其貌不揚，穿一身醬色棉袍中年人，以及一個年輕人都看了過來了，當下就詢問著上菜的夥計。</p>

“小人怎敢多說！”跑堂的夥計賠笑，就見著年輕人一皺眉，丟了塊銀子：“再加些菜，上點酒，餘下的賞你！”</p>

這是一兩的碎銀，夥計立刻頓時兩眼眯成一條縫，身子一躬：“謝賞！”</p>

低聲就說著：“</p>

那是本縣黑巾會的張老大，與筏幫、增財社齊名，不知道為什麼看上了蘇子籍祖墓，設計了讓他借了高利貸，三個月利滾利翻了差不多二倍多，這可怎麼還呀？”</p>

“哎，蘇子籍借貸也不是為了彆的，是想厚葬亡父，是個孝子呢！”</p>

幾句話，就把事情說清楚了，中年人不動聲色，年輕人冷冷看著張老大，眼裡帶著森森：“黑巾會？”</p>

“公子，請少安毋躁，我們這次來，不是查這些地痞，那是巡檢的事。”中年人說著。</p>

年輕人點了點首，不說話了，不過這事不複雜，這時眾人都明白了。</p>

借錢葬父，拒不賣墓，這是孝道，餘律大怒：“著實可恨，蘇兄，我借你五兩就是。”</p>

張勝也摸出了六兩銀子。</p>

“十八兩，還欠了十五兩銀子。”曹進財沒想到真有朋友願意出錢，驚了驚，數了數才喊著。</p>

“十五兩銀子，我明天就給你。”餘律沉著臉說著。</p>

“不行啊，餘公子，您看這欠條，今天就到期了，到了明天，就得利滾利，不是十五兩，是四十三兩，減去十八兩，還得給二十五兩！”曹進財說著，掃了一眼，見餘下學子雖同情，卻沒有人借錢，當下嚷嚷的說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