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故？”</p>

不過這時來不及多思考，現在比剛才好受了許多，腦海也重歸清明，不敢耽誤時間，立刻快速書寫。</p>

到了現在的水平，但凡是身體無事，沒有突發事件，不過是殿試的題目，自然不會讓他有任何為難。</p>

甚至都不必思考，文章就能信手拈來。</p>

整個殿試，隻剩下二百餘考生，一切都恢複了正常，隻聽沙沙的書寫聲，但方才春雷驟響時就驚動了的俞謙之和劉湛，已在京城一處聚頭。</p>

二人平時在外人看來，都自有氣度，不說仙風道骨，也是從容不迫，但此刻都微沉著臉，同時立於屋簷下，抬頭看著天空之雲，如走蛇，如盤龍，變化中透著詭秘與玄機。</p>

這時，一絲黑氣，混入攪動雲中，令本就風雲變色的天空之景，更是詭秘。</p>

劉湛微微變了色：“有人竟然敢在這種天機變化時，施法魘鎮龍氣，這是瘋了麼？”</p>

“俞真人，你怎麼看？”</p>

俞謙之也緊鎖了雙眉，死死盯著，這天機越發亂了，還夾雜著魘鎮的氣息，雖在他們看來，這魘鎮之術無論多強大，都是跳梁小醜——在天機運轉時試圖阻礙天意，鎮壓龍氣，這是找死！</p>

可這人偏偏就是這麼膽大如斯，真這樣做了，而這樣的後果，就是讓俞謙之心中弦繃得越發緊了。</p>

“咦，感覺這等膽大妄為，死是肯定了，還禍及其家族或勢力，可也導致天機偏轉了，就不知道產生了什麼變數！”</p>

施術的人是必死無疑，自己這般活著的人，又該怎麼辦，劉湛麵對這情況，與俞謙之麵麵相覷，都</p>

歎一口氣。</p>

“可惜，我們不精於天機術，實在看不清。”</p>

“要是蕭懷慧在，或者惠道能出山就好了。”</p>

可惜的是隨蕭懷慧的賜死，讓桐山觀一脈受到了嚴厲打擊，十七年過去，到現在桐山觀還沒緩過這口氣，逼的這代的觀主惠道，下令永毀天機術，使得後輩求當奴才而不可得。</p>

郊區一處山崗上，風雨侵襲，並沒有讓謝真人衣袍有任何影響，仍是乾爽，風卷衣擺袍袖，呼呼作響，他從容立著，抬頭望天。</p>

看到和劉湛二人所看的景象時，也隻是若有所思而已。</p>

而在禦書房內，皇帝卻在接見治水的欽差羅裴，皇帝靜靜聽完羅裴述職，淡淡說：“你終於回來了，你說的臨新、文崖二處壩，不僅僅你有述職，朕也派人去查看，壩高石堅，詢之河道衙門，可為數十年基業。”</p>

皇帝說著，望了一眼，羅裴出京時，尚是一派雅致，隻有零星白發，有大臣體麵，現在臉色蠟黃，滿是皺紋，白發更已過半，不由得心裡一動：“你這乾的很好，朕稍後會有恩旨，隻是你說的龍女冊封……”</p>

羅裴得了皇帝讚許，叩首謝恩，卻說：“皇上晝夜宵旰，臣怎敢言累？而且要說辛苦，臣也比不上祁弘新——隻是龍女冊封，事關重大，還請皇上速速決斷。”</p>

頓了一頓，又大膽的說著：“皇上，正因為她是龍女，而不是龍君，因此此事可有作為。”</p>

皇帝還是沉吟不決，揮手讓羅裴卻步躬身退出，也咳嗽了一會，又端茶抿了幾口，潤了喉嚨，方覺得好些了。</p>

聽著窗外雷聲雨聲仍不停歇，他若有所思推開了窗，亦抬頭望著，片刻喃喃：“朕一直心神不寧，烈風迅雷，予朕又有何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