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趙公公遞上去的文書，內容就是段勤跟陳管事招認的話，涉及到齊王與段衍行的暗中勾結。</p>

趙公公忙小心翼翼地說：“請皇上息怒，這或許是汙蔑，這等大事，不能聽一麵之詞。”</p>

“而且，段勤跟陳管事，也都說僅僅是喝茶，並無涉及任何政事。”</p>

“並無涉及任何政事？那這句奉齊王的命，又怎麼說，好個孽子，有本事，有本事，竟然連朕的心腹大將都能拉攏？”</p>

皇帝喘息著，咆哮著，隻是快二十年的皇帝生涯，還是勉強克製了自己，粗重地喘了一口氣，向椅上坐下，許久才喚來了一個侍衛，說：“你……你立刻去一趟皇城司，讓抓了段勤的人過來見朕！”</p>

“是，皇上！”侍衛立刻領命出去了。</p>

不久，皇城司下令將段勤跟陳管事從茶館帶回去的太監就急匆匆趕來，到了裡麵，就跪倒，向已重新坐好的皇帝行禮。</p>

“段勤是你在盯著？”皇帝坐向問。</p>

這太監不敢抬頭，低著頭：“回皇上的話，是奴婢在盯著！”</p>

“把你們的發現，仔細與朕講來，不得有任何隱瞞！”</p>

“是，皇上！”</p>

這匆忙趕來的太監，自然知道自己盯著段勤得到消息影響極大，也怕自己被遷怒，一點都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事情都報告了。</p>

“……奴婢原本也沒注意到這個齊王府的管事，是一次皇城司在齊王府安插的人，隱約聽到這管事對齊王稟報與段衍行有關的事，雖沒聽到具體內容，隻聽到了一個段字，但京中掌管禁軍的大人就姓段，奴婢不敢忽略了這消息，加派人手，日夜盯著這陳管事。”</p>

“結果就發現，他竟真與段衍行府上的管家段勤有來往。”</p>

“於是，皇城司對段勤也進行了監視，發現他們的確有來往，而且還很密切，監視前不知道見過幾次麵，監視後短暫的半個月，就已來往五次。”</p>

“至於那句話，也是奴婢和五個便衣親耳聽見，絕無虛假！”說著，太監就跪在地上，將名字一一彙報：“並且當時還有喝茶的百姓，那句話說的雖低，也有人聽見。”</p>

“好個孽子！好個賊子！”</p>

聽完這些，皇帝臉一會紅、一會青，隻一會，背心就出了汗，濕漉漉一片，極是難受，他咬著牙獰笑：“你說的難以置信，朕不信，朕不信！”</p>

所有人都低著頭，不說話。</p>

皇帝雖喊著不信，其實就知道，這件事應該不是誤會，自己“好”兒子齊王，竟然真跟自己“好”臣子段衍行勾搭在了一起！</p>

齊王也就算了，他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無論是齊王、蜀王甚至是魯王，這三個成年的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燈！</p>

對齊王，他警惕最重，但段衍行居然會背叛自己，這是皇帝萬萬沒有想到。</p>

“朕對你不薄啊，段衍行，你居然背叛朕！真是一個好賊子，好賊子！”</p>

皇帝怒意這次是真難以抑製了，來自兒子跟臣子的雙重背叛，讓他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p>

突然之前，他感到了一陣眩暈，捂著額，猛起身的他，又直接跌倒了下去。</p>

“皇上！”趙公公驚慌叫著，忙過去扶著，頓了頓，語氣已經轉平和：“皇上，您萬幾宸翰，料理的事太多了，天下都在您肩上，還請皇上務必節勞榮養——您也累了，該歇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