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聽到這裡，端起杯抿了一口茶，微笑：“這可奇了，你可知是為什麼？”</p>

野道人神色認真，略一思索：“或是沒有靈驗之故。”</p>

“沒有靈驗？我看和尚以及梵經上的靈驗多的是！”</p>

“和尚以及梵經上的靈驗，隻要舌頭和筆墨，想有多少就有多少。”野道人麵帶著些不屑。</p>

“道門有煉丹士，長生說不上，延年益壽是肯定能辦到的事，而梵門再多口舌，說的天花亂墜，卻無此本事，這樣一對比，自然就難以讓中上層權貴相信。”</p>

越有權有勢的人，對長生，對延年益壽就越感興趣，而道人能煉丹，哪怕普通道人煉不出好丹，但隻要有那麼一小撮頂尖煉丹士存在，就足讓權貴趨之若鶩。</p>

就像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為什麼私底下養著個霍無用？</p>

還不是因哪怕富有四海，還是凡夫俗子一個，盼望著自己能多活幾年？尤其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差，這種渴望就會越來越強烈。</p>

“誰都沒有實跡，當然看誰能迎合上意。”</p>

“但是有實跡，還是這種非常重要的實跡，就自然分出了高下。”</p>

“我之前的思想陷入了一個誤區。”蘇子籍若有所思暗想：“梵門在這世界，不能突破天花板，並非是有誰能持久數百年打壓。”</p>

“而是拿不出實利。”</p>

“其實，實利就是道理。”</p>

“強大或有實利，不學習就是個性，弱小或無實利，不學習就是一群自甘墮落，毫無未來可言。”</p>

“這世界可不是嘴炮的世界，有真貨自然吊打無真貨。”</p>

但想到辯玄顯露出的一些本事，蘇子籍又問：“難道沒有梵法？”</p>

野道人回話：“沒有，梵門自傳入，經意高精，讓人感歎，也有不少人鑽研，可從無梵神顯聖這條，就淪成了外道末枝。”</p>

“當然，有傳說，靈界或有神通，但誰家沒有？”</p>

“陽世沒有就是死穴，據說梵門還派人汲取各家武功，彙集成十七路絕技，現在清園寺雖看似平凡，實已有了武僧。”</p>

“我呸，手段也不是那樣光明正大。”</p>

野道人雖是野狐道，但也有鄙視鏈，蘇子籍再抿了一口茶，笑了笑。</p>

怎麼樣汲取各家武功，無非是有信徒帶藝入門，或者派人去學習，隻是十七路絕技？為什麼不是七十二路絕技？</p>

不過，如果一個門派能長久流傳，還孜孜不倦收集，還真能湊起七十二路絕技。</p>

蘇子籍撲哧笑了笑，突有一念，沉吟：“沒有梵法，就去收集武功……那會不會學習道法和煉丹？”</p>

“肯定有。”野道人幾乎是隨口就說：“梵門最善的就是改頭換麵，把道法或丹法換個名詞，隻是現在還沒有成功。”</p>

可見，哪怕是野道人這樣對梵門隻有一些了解的人，也能意識到這些。</p>

“畢竟法理的核心不一樣，要顯聖沒有那樣容易。”蘇子籍就點了點頭，有了一個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