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猙獰(2 / 2)

贗太子 荊柯守 1266 字 7個月前






“現在就在賭,皇帝的人以及諸王的人會不會察覺到了這件事。”</p>

“可這事能賭麼?”</p>

蘇子籍總有一種預感,冥冥中一股無形之力在阻擾這件事被壓下,就連不悔的入道之氣突然泄露,也透著離奇,讓自己心中不安。</p>

“皇帝若要求我將不悔的人心獻上,又該怎麼辦?”</p>

“拚死一搏麼?”</p>

“拚死一搏的話,又有多少人能支持我?”</p>

彆說力量懸殊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就說心之所向,君臣大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不得不亡,就是自己府內,又有幾人覺得自己該為這事誓死一搏?</p>

怕是許多人會認為,王妃賢惠,但為了保全代王府,犧牲王妃和王妃肚子裡尚不知男女的胎兒,也是可以接受。</p>

甚至就算是擁有入道之氣的是自己的孩子,是王府世子,遇到這種事時,怕也會有人覺得可以犧牲世子,換活整個代王府吧?</p>

原本世界,有伯道無兒的典故,兵亂,鄧攸帶著妻兒逃難,自知不能同時保住兒子與侄子,對妻子賈氏:“我弟弟早死,隻有一個兒子,按理不能使他絕嗣,隻能舍棄我們自己的兒子,如果我們能夠幸存,將來一定能再生兒子。”</p>

賈氏含淚應允,鄧攸將兒子綁在樹上,帶著妻子與侄子離去,後來雖娶了妾,卻到死也沒能再生出兒子。</p>

對父親來說,兒子是可犧牲的,這時孝道就是一座大山,並且在爭嫡時,很多東西更可以舍棄,區區一個王妃和可再生的世子,都可以為了大局而犧牲。</p>

“為了大局麼?”</p>

蘇子籍獨自在廊下徘徊,喃喃而語,不敢去考驗人心的忠誠,在這件事上,就算是最親近的野道人,都未必願意看到自己為不悔與皇權抗爭。</p>

可忍下去,真等到皇帝下密旨,讓自己活挖懷著孩子的不悔之心,獻上去給老兒做長生丹藥,這簡直比讓自己直接死了還要</p>

無法忍受。</p>

這算什麼男人?還當什麼丈夫和父親?</p>

可事就又繞回來了,以現在的實力,真能保全妻兒?</p>

“大權,力量!”</p>

突然一股腥甜在唇齒間彌散開,蘇子籍目光一冷,也不多說話,返身進了書房,將門窗關上,整個房間就隻剩一個人,蘇子籍才徹底將麵具卸下,露出了猙獰。</p>

“雖早有領悟,可現在才知道謙恭的可笑。”</p>

“就算貴為代王,可一日不成至尊,生殺予奪全在彆人之手。”</p>

房間幽暗,沒有點燈,蘇子籍沉著臉一聲不吭,良久到了書桌前,也不拿筆,就著鋪著的宣紙,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麵寫了“太子”二字,又怔了良久,才重重一歎,將它揉成一團握在掌心,仿佛捏在手裡的不是紙團,而是讓他感到心情複雜的東西。</p>

“我本萬事都預備,卻在關鍵時出了差錯,這事大有蹊蹺,並非一個簡單的巧合或運氣不好能描述。”</p>

“莫非還是大鄭神器的波折?太子,汝若有靈,必能使我知曉因果。”蘇子籍躺到了書房的簡榻之上,閉上眼。</p>

朦朧中,漸漸感覺飄忽間,自己慢慢沉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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