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如趙秉忠。</p>
等到了殿門,看向昏暗的天色和宮殿,皇帝突有一陣慌亂。</p>
“人家說,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p>
“朕已經不是黃昏,而是這夜了,朕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必須加快了。”</p>
“……”</p>
蘇子籍走出宮門時,身體忽然冷了下。</p>
“唔?”</p>
看了看金漆鋼釘宮門,以及釘子站著十幾個侍衛,以自己的身體,快到了寒暑不侵的程度,是不會再有受寒這事。</p>
而現在的天氣已不冷了,就算有冷風吹過,也不至於讓自己突然感到了一陣惡寒。</p>
蘇子籍有所明悟,臉上已沒了笑容,站著想了想,不由歎息,甚至不由浮出一絲悲涼,作皇帝,一個實權皇帝,哪怕已老邁了,依舊一隻能傷人的猛虎。</p>
“皇帝,似乎等不了了。”</p>
蘇子籍自然有所感應,其實這不止一次,但之前的感應,都沒有這一次來得這樣深。</p>
這種感覺,就跟蘇子籍在殿內意識到皇帝過於著急一樣,都代表著一種不同尋常。</p>
出了宮門,不算遠的空地上就停牛車,是來接蘇子籍的府車。</p>
牛車大,可以容納</p>
多個人一起乘坐。</p>
蘇子籍問餘律跟方惜:“你二人是跟著宮裡的人來的,這裡招不到牛車的,不如孤送你們回去吧。”</p>
“有勞太孫。”餘律和方惜忙說著。</p>
等到蘇子籍上了車,發現野道人和文尋鵬二人竟都在,一進來,就遞了溫熱的毛巾:“殿下,請擦把臉。”</p>
“雖說天轉暖了,可乍寒乍暖之間,特彆容易著涼。”</p>
蘇子籍也就接過毛巾擦了擦,又掃一眼跟著進來的餘律方惜。</p>
方惜興奮難耐,哪怕跟著上太孫府的牛車,也是滿臉興奮,忍不住說著方才的事。</p>
“待會去了俞林府,一定要把糧庫調查清楚,要為民做主,方不辜負了寒窗十年苦讀!”</p>
“也不辜負了我的良心。”</p>
便一向沉穩的餘律,此刻也忍不住點頭,低聲:“開國未久,官場尚可用,是要整刷下風氣!”</p>
“免的到以後,想整刷都難了。”</p>
兩人雖是低語,可看著他們臉色,對話自然一字不差都聽了進去,野道人和文尋鵬都忍不住朝著看了一眼。</p>
蘇子籍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微笑:“你們不要將此事看得簡單,糧庫關係不少衙門和大員,牽連甚廣。”</p>
方惜望過,沉聲說著:“太孫請安心,就算這水再深,我也必跳進去探之,務必要查的水露石出!”</p>
蘇子籍:“……”</p>
又看向餘律,就見餘律也點了下頭,認真說:“太孫儘管坐纛就是,我等必查的清清楚楚,辦的明明白白!”</p>
這樣的話,蘇子籍聽了見了,不僅不喜,反心中一驚。</p>
“唉,孤預料的不差,禦史張岱,和我的這兩個朋友一樣,必是極其清正,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可所謂三清臨門,九牛拉不回,所以才能拖我入泥潭,壞我性命和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