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再也不能不辭而彆(1 / 2)

贗太子 荊柯守 1759 字 7個月前






“今日上朝,有人說朕是前所未有之明君,並且登基數年,屢年豐收,國力漸盛,可見天命佑之,當親征敵國,一統天下,這實在可笑。”</p>

“國少主疑,軍將真的聽朕麼?百官真的無有二心麼?”</p>

“並且尚有太後在,要是朕離京,一旦太後在百官擁戴下,另立彆人,朕如何是好?”</p>

“說白了,朕靠的是名分,是名器,還不到朕自己服人之時。”</p>

“提議者,真不知此關鍵乎,說白了,不但欺我年幼,還欺我是旁支入繼大統呐,其心實是可誅。”</p>

少年慢條斯理說著,帶上一點憎恨,更多的是殺機,冰冷非常。</p>

少女有些愕然不已,跟了皇帝幾年,她也不是當年什麼都不懂的金鯉魚了——皇帝從來都是翩然出塵,隨意揮灑,這樣殺機外露,其實非常罕見。</p>

“他們在作,朕在看,沒有幾年了。”</p>

“至於戰事,朕雖已誅除權臣,十一就開始親政,有興大事,立大功的基礎,可也是第一次當皇帝,更不擅長具體軍事。”</p>

“故攻滅諸國,非得準備周全,不但使列國無法相互支援,而且必須三倍之,五倍之,堂堂正正擊破才可。”</p>

好一會,皇帝才恢複平靜,眼神轉柔。</p>

“不過,等朕漸漸年長,權柄穩固,到可以巡視地方,看下天下到底是怎麼樣。”</p>

“朕不但要統一天下,更要封神,收拾天下人心,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有些與朕抵觸的鬼神與宗教,必要清除。”</p>

“朕讓你跳龍門變成真龍,總理天下水事,聽說龍都姓敖,到時你也可以姓敖。”</p>

她陪著皇帝去了很多地方,無論水中海中,還是山川平原,甚至是一望無際的草原。</p>

“草原,可為我中土牧牛也!”</p>

或並肩在小溪之路,或立在高山之巔,或騎馬在黃昏</p>

春天嫩綠柳條,她曾經編成手環,戴在了他的腕上。</p>

夏天泛舟,她曾順手采過蓮子。</p>

無論是秋風的蕭瑟,還是冬風的寒冷,隻要有他在,她都似乎不覺得有差異,她刻意將記憶中彆的身影去除,光是隻有二人,記在心中。</p>

她陪著他征戰,一步步走到高處。</p>

那個曾經笑容有點青澀的少年,逐漸成了威嚴高大的男人。</p>

少女的心底彌漫著一股酸澀,這酸澀,帶著絲絲疼痛,不夠致命,卻讓她無法忽略。</p>

從什麼時起,分彆就成了注定?</p>

“你已成龍,可也隻能成湖泊之君,不能成四海之君。”</p>

“我是皇帝,你是龍君,兩龍不相逢,或許,我當年讓你跳龍門,是我自己斷了你我的因緣。”</p>

玉桉上鼎爐中冒出的香煙縷縷,煙霞繚繞,讓人看不清皇帝的神情,隻有澹澹的感慨,似乎仍在耳側。</p>

少女忍住淚,穿過了水紋屏障,走到蘇子籍跟太子的近前,依舊是看都不看太子一眼,隻對著蘇子籍深深看了一眼,隆重拜下,“臣,不,臣妾拜見陛下。”</p>

“陛下?”</p>

太子已是聽得驚心動魄,眼瞼垂下來,目光幽幽而動,心中百轉千轉,想了想一橫心,盯著少女,突然說一聲:“這也太過奉承了吧?他現在還僅僅是太孫!”</p>

但話說到這裡,話突然被卡在喉嚨間,太子想到了一件事,一件至關重要的事!</p>

他盯著麵前少女,突然意識到了她的身份,神色大變,再也維持不住:“等等,你是……你是龍君?”</p>

那是龍宮,這母庸置疑。</p>

此女雖沒有穿冕服,可身側的女子,看衣冠,應是龍宮裡的上品女官!</p>

而能讓一個上品女官落後幾步,還能用這樣堪稱虔誠的態度來對待的女子,除了龍君還能是誰?</p>

太子倒退一步,又驚又怒,甚至浮出惶恐。</p>

在未死前,太子曾經讀過關於前朝的傳聞,其中就有關龍君的記錄。</p>

民間記載和傳聞,龍君都是男人,但也有一些更早流傳下來的雜書,竟說龍君是女子,還說龍君與前朝的世祖皇帝有著極親密的關係!</p>

這怎麼可能呢?</p>

第一次看到這樣言論的太子,根本就不信。</p>

但皇家密檔,卻證實了這點,當時他還感慨許久,自己要是有個龍姬相伴,不但是紅袖添香,更能風調雨順,豈不快哉?</p>

隻是到底過去四百年,感慨完了,就放下了。</p>

後來,太子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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