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煙雲一樣依稀(2 / 2)

贗太子 荊柯守 1930 字 7個月前






這些,周瑤見了太多了。</p>

她又抬眸認真看著麵前華貴又自傷的帝女:“不管你想的是誰,你這樣是不行的,你也是宮內長大的女人,應該明白,無論多恩寵,不在帝側,無有名分,就和秋露雲煙一樣,轉眼芳華獨在幽穀無人賞,就慢慢凋零了。”</p>

“你必須靠上去,</p>

在他身側,在他眼前。”</p>

“並且,民間有一個漂亮女人,就當成珍寶,有貌無恐,可宮中選秀,誰不是明眸皓齒?”</p>

“見的絕色實在太多了,錦上添花沒有多少用處,要雪中送炭才行。”</p>

“雖承恩先在容,情分還在心。”</p>

本想否認的新平公主,卻怔怔聽住了,不禁慢慢入心,這番話,她說得很對,說到心裡去,使自己動情動容——是啊,她隻是想著,這樣關著門等著,歌著舞著盼著,又有什麼用呢?</p>

自己固是絕色,可太孫,真的能想起自己麼?</p>

就算有,多少時間?</p>

十天,一月,還是半年一年,才能想自己一回?</p>

可想到這裡,新平又忍不住苦笑了下,喃喃說:“身份不合適,我做太多也無用……”</p>

周瑤卻笑了:“身份不合適,可以改頭換麵嘛,你可聽聞過前朝盧國公府的事?”</p>

前朝盧國公府?</p>

新平公主搖了搖頭,莫說關於盧國公府的事了,連盧國公她都不太清楚,畢竟本朝的權貴她都不能保證一一認得,何況前朝呢?</p>

再說,前朝那些年,權貴傳了都不止一代,誰知道周瑤說的又是哪一代的盧國公呢?</p>

周瑤笑笑,美目迷離:“《焦氏筆談》中說了個故事,前朝有一代盧國公,雖有幾個兒子,卻隻有一個女兒,甚是珍愛。”</p>

“這女兒是金尊玉貴養大,按說,什麼樣的男人都配得,就算入宮做妃子,或給適齡的皇子做妃,都配得。但這位盧國公之女,卻看上了一個身份十分不合適的男人……”</p>

這時,新平公主已聽得入了神,聽周瑤繼續說:“那個男人連平民都不是,竟是曾在外出匪徒衝撞時保護過她的一個家仆,主仆如何能配在一起?換做是彆家,怕是早就將這仆從拖出去亂棍打死了。可你猜怎麼著?”</p>

“怎麼著?”新平公主身體一傾問著。</p>

周瑤慢條斯理地說:“盧國公夫妻聽聞,果然也大怒,但在仔細調查了那家仆後,才發現,那家仆其實也是官宦之子,犯了事抄家,因不滿十歲免死,發配為奴。”</p>

“就到了盧國公府,因本來讀過書,就選了伴讀,但卻十分勤奮,不聲不響跟著讀書,從不到十歲的孩童,到十七八歲,這幾年間成長極快,竟是塊蒙了塵的美玉!”</p>

“加上這家仆生得俊秀,的確看著不像是池中之物。”</p>

“小姐幾次以死相逼,盧國公終沒有舍得,於是讓此人死了,換了個身份,成了個農家之子,通過科舉考了童生、秀才、舉人,乃至二甲進士,那時也不到二十三四歲,於是就被這位盧國公成功收為了女婿,後來還當了官,官至三品……”</p>

“這雖是一段故事,但我想,未必就完全是假,連罪人出身的家仆最後都能成功抱得美人歸,我想,這世上的許多事,都是事在人為……”</p>

新平公主聽了,心中一動,有些癡了。</p>

怔了良久,新平才撲哧一笑,問著:“你還說我,你自己呢?”</p>

“雲英不嫁,又是在等誰?”</p>

突然之間好奇:“女人都嫉妒,你不嫉妒?”</p>

“女人哪有不嫉妒的,隻是有的事,沒有辦法罷了。”周瑤美目迷離,她其實才是真正的傻瓜,當年她以為,自己與皇帝十多年情分,又是龍君,皇帝總不會忘了自己。</p>

皇帝是沒有忘記,隻是深情雋永的信件,日漸疏疏,到以後,她還在不在,還想不想,卻真的如煙雲一樣依稀了。</p>

“隻要自己能在身側就好,能在身側就好。”</p>

調笑後,周瑤見新平公主似乎開啟了大門,坐著沉思,紅暈生靨,眉目嫵然,也不打攪,就輕身離開,再被侍女領著出去,轉過一處走廊,涼風一吹,細雨如篩擊打著屋簷,時緊時慢,聽著侍女問:“要不要喊牛車?”</p>

“不用!”</p>

她目光望向了城中的一處,迷離漸去,露出了微笑。</p>

那個方向,正是齊王府的所在。</p>

齊王府</p>

“賞諸將百金,先去換衣休息,待會我們一起用宴!”</p>

“謝齊王!”齊聲呐喊謝恩後,錚錚甲衣聲中,便見兩行百戶千戶魚貫而出,走廊同樣寬大,一色的方磚漫地,雨水侵打不得。</p>

謝真卿也有十個金元寶,隨著拿著出神,幾個妖將都不解謝真卿方才是怎麼了,謝真卿也沒解釋,隻是皺著眉:“奇怪,沒有查到?難道真是我多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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