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嗣音確實以還算好看的姿勢落在了地麵上，和他想的一樣。但滿地蔓延的鮮紅血液，卻也染紅了他們的雙眼。

“救命啊！死人了！”

“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好嚇人，為什麽要跳樓啊……”

耳邊充斥著驚恐的尖叫聲和慌亂的腳步聲，陸羨枝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腦內一陣轟鳴。

但他也是幾人之中最快反應過來的一個，陸羨枝跌跌撞撞地快步跑到溫嗣音身邊，膝蓋重重跪下。

但是他感覺不到疼痛。

陸羨枝隻是將溫嗣音輕柔地抱進懷裏，不顧身上的血跡，他顫抖著手將溫嗣音臉上的臟汙擦拭乾淨。

用的還是之前溫嗣音送給他，他一直不舍得再用一下的手帕。

“嗣音……溫嗣音！”陸羨枝開口就是顫抖的聲音，他先是輕聲呼喚，沒有回應他才又重重地喊著。

還是無人應答，隻有落在溫嗣音鼻梁上的淚珠在緩緩下流。陸羨枝滿眼淚水，他又自顧自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凶你的……”

“救護車來了！羨枝，你讓開。”溫思臨沒有像往常一樣，語氣溫柔。他隻是麵無表情地扯開陸羨枝的手臂，動作強硬。

——

他這樣的情況，有希望嗎？

溫思臨站在手術室的門外，玻璃窗上倒映著他的麵容。

憔悴又破碎。

“哥哥……是死了嗎？”秦懷鈺一路跟來，他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往日裏掛滿笑意的臉蛋上嘴唇正緊緊抿起，臉色蒼白。

“沒有，他沒有，他會好好地出來的。”溫思臨嘴裏安慰著秦懷鈺，又何嚐不是在安撫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

即使他已經猜到了結果。

在看到醫生凝重的神色和輕搖的頭部，溫思臨還是沒有再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