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關關也覺得跟齊等閒靠得實在是太近了,但這又沒辦法,報亭就這麼大點,風又這麼大,往前一步就得被雨水打濕。
她隻能儘量側著點身子,保持著跟齊等閒的距離,避免發生肢體接觸。
“這雨也太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停,運氣真是太背了!”楊關關不由歎了口氣,說道。
“嗬嗬嗬……”齊等閒隻是淡淡笑著,覺得被困在這裡,倒也未嘗不是豔福。
楊關關忽然就感覺有些悲催和傷感,道:“沒想到這人生不如意,連老天爺都要欺負我!”
齊等閒平靜道:“少在那裡悲春傷秋多愁善感了,人生的作者永遠是自己,寫成什麼樣,也是看自己。”
楊關關抿著嘴唇道:“你不懂那種人在屋簷下的感覺,無論抬頭低頭都會被人欺負,被人瞧不起。”
齊等閒道:“我的確不是很懂,因為大多數人都得是看我的眼色才能過得好一點。”
楊關關不由看了齊等閒一眼,道:“你說得對,我也在拚了命努力,可惜,差距還是太大!”
她抱住自己的雙臂,吹來的大風,讓被淋濕了她,不由有些瑟瑟發抖起來。
齊等閒倒也並非零情商,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來,披到了楊關關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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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關關裹住這件男士外套,裡麵還殘留著齊等閒的體溫,這讓她感覺到有些溫暖,更溫暖的,是內心。
“我從小到大都被楊家的人給欺負,尤其是楊菲菲,不知道被她打過多少次。”
“甚至,我每一次為了不被打,不得不在她麵前裝得卑躬屈膝……”
“有幾次在外麵的時候,也被外人看到過,他們上來勸阻過。”
“可是,在知道楊菲菲的身份背景之後,他們就當這件事完全沒發生過一樣,直接走開了。”
“而且,我在那之後,往往會被欺負得更慘。”
楊關關望著窗外的大雨,雨幕已經讓整個世界都朦朧了起來,將這個小報亭與整座城市都隔離了開來一般。
這樣獨特的環境,讓她有了一種敞開心扉說心裡話的感覺,所以,將自己這些年來的遭遇和委屈都一一訴說了出來給齊等閒聽。
“媽媽受不了這樣的屈辱,終於是撇下我一個人離開了楊家,直到現在都不知所蹤。”楊關關歎息著。
“我在楊家的日子更加難過了,難過到自己也無法忍受,跑到了中海來讀書……”
“為了躲避楊家,我甚至跑到了米國去留學。”
“我表麵上看上去很強勢很凶,但實際上,我膽子很小……”
“這麼做,隻不過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脆弱罷了。”
楊關關說到這裡,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二十來年的淒慘生活狀況,讓她苦不堪言,把她的內心都折磨得千瘡百孔。
齊等閒點了點頭,道:“你剛回國那會兒的確是個冷傲美人的模樣,但實際上,是個小慫逼!”
楊關關聽到這話,不由大怒,道:“你能不能說點人話啊?有你這麼嘲諷人的麼?難聽死了!”
齊等閒不由哈哈大笑,說道:“事實上就是這樣啊,你對我總是重拳出擊,對楊家的人呢?唯唯諾諾都算不上,簡直是卑躬屈膝了!”
楊關關的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齊等閒看到楊秘書都讓自己給氣哭了,不由急忙道:“我開玩笑的,你彆當真啊!”
楊關關抹了抹眼淚,道:“我是氣自己的不爭氣,跟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