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等閒沒說“花草樹木也是生命”之類的低級言論,而是這樣問了一句。
這句話,倒讓和尚們微微皺了皺眉。
齊等閒又接著道:“那些若卵生、若胎生、若化生、若濕生、若有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的一切眾生,在你們的齋菜裡,也到處都是嘿!”
“如此說來,即使你們吃素,也照樣是殺生!而且你們既然知道了‘一沙一世界’卻還每天都要吃,這可是大業!”
張天師聽到這裡,不由對紫袍天師低聲笑道:“可彆小看了老祖師,他老人家教出來的,沒那麼簡單。”
紫袍天師也是麵露驚訝,摸著胡須微微點頭。
齊等閒沒等佛門眾人反駁,便繼續道:“哪怕你們不吃,也是大業!”
“如果不吃,反而把自己餓死,可你們自己的身體卻也是無儘眾生所組成的,知道如此,還要餓死自己,也是殺業。”
“看看,你們自己的教義都矛盾得很,你們一邊嚷嚷著不殺生,一邊又瘋狂犯戒。”
“這跟藥鬼子成天喊著‘吸毒有害健康’,然後回頭就整上一口,有什麼區彆?”
齊等閒也不是白給的,這一番話說得很有水平,給佛門一眾整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組織不起語言來反擊他。
“你們那些什麼十變處、八背舍、八勝處、不淨觀、白骨觀、厭食觀、四禪八定、九漸次定、五通、十通、菩薩二十五地之類的邪說,我就更是懶得拿出來逐一舉例了,挺沒意思的。”齊等閒聳聳肩,一副很無奈的模樣。
“聖主隻教我們相信‘愛’是生命中的一切原則總綱,更教會我們如何於犯錯之後得到救贖,你們所舉例的參孫士師,正好是完成自我救贖的榜樣。”
齊等閒根本不給佛門這些人說話的機會,聲音還越來越大,宛如大鐘,震得眾人腦瓜子嗡嗡的,剛起好的思路瞬間被打斷,一時間又說不出話來。
齊等閒的這一番話,讓聖教的眾人都是不由敬佩無比地看向他。
隻能是敬佩,而不能是崇拜,因為在聖教當中,除唯一的聖主之外,不得崇拜任何偶像。
就連各派道門中人,也都是不由紛紛側目,一個個甚至暗爽。
大家都沒想到齊等閒的底子這麼雄厚,還以為他隻是個無腦莽夫而已,沒想到句句話都如刀子一樣直戳佛門心窩。
齊等閒那可是從小就被齊不語壓迫著看各種宗教哲學類書籍長大的,最近因為這場大會,又狠狠惡補了一番,真想拿什麼話頭壓他,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我聽聞西方的教皇乃是聖教聖主在凡間的代言人,他說齊大主教身上承載了參孫之靈,而參孫士師又是聖教當中最為驍勇善戰之輩,號稱神力無雙!”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個和尚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他身穿黃色僧衣,但僧衣各處卻被肌肉撐起,顯得非常的飽滿。
僧衣大多都寬鬆寬大,他卻能用一身腱子肉撐得這僧衣如此飽滿,可想而知有多誇張了!
反觀齊等閒,一身黑色西裝,外麵套一件大紅袍,身材纖瘦,要是戴上眼鏡,說他在高中教書恐怕都不會有人不信。
羅德裡安不由壓低聲音對齊等閒道:“大主教閣下,他是佛門的威龍和尚,力氣大得誇張,上次大會我見過的,拿著杆大槍挑著裝滿了大米的板車舞了好幾分鐘,不好招惹!”
齊等閒樂了,道:“他今天也想起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