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虞歌胸口被他給擰痛了，弓著背，小心翼翼地夾了筷紅燒肉喂祈湛。

大殿裡靜得落針可聞。

長公主沒好氣地丟了筷子，起身就走：“你們慢慢吃吧，本宮吃飽了。”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送長公主出去。

寶珠出去時，恨恨地瞪了虞歌一眼。這沒眼力見的小蹄子，竟然沒向長公主行一個禮！

虞歌被寶珠盯得後背一陣涼意，趕緊往祈湛腿邊湊了湊。

“害怕？”祈湛低眸看她，低低地問道。

虞歌點頭，她方才猛然想起來，進了大殿後，她隻顧著去看老侯爺了，沒向長公主行禮！

“除了我，誰也不必怕。”祈湛修長的指捏著酒杯，喂到她唇邊：“嘗嘗，與你給我的那盞酒相比，哪個更猛烈一些。”

這酒裡也動手腳了？

虞歌搖搖頭，不敢喝。大夫說了，讓她不要再碰那些猛浪的東西。

“一小口。”祈湛的酒杯抵在她的唇邊，哄她張嘴。

這是百花釀，口感清香得很，酒勁淺，還能去除菜的油膩感。

虞歌小口地抿了一口，隻覺得兩頰生香，就像是吃了一大口鮮花。

“好喝嗎？”祈湛問道。

虞歌點頭，“好喝。”

大殿裡愈加的安靜，眾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繼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朝祈湛看，怕他動怒。不朝他看，又管不住眼睛，想看。

活生生地受了大半個時辰的煎熬，祈湛終於吃好了，牽著虞歌起身往殿外走。

“都散了吧。”他懶懶地說道。

眾人如釋大赦，連忙站起來行禮。

那五個美人此時全身發軟，沒了主意。老侯爺沒帶她們走，公主和祈湛也沒說留她們，她們怎麼辦啊！

虞歌邁出大殿時，扭頭看了看那幾個美人，小聲問道：“大人，你要收下她們嗎？都長得挺好的。”

被祈湛攥在掌心的小手突然劇痛，是他用了極大的力氣在攥她。

“啊啊……”虞歌痛得直跳，苦著小臉求饒：“大人輕些，輕些！”

小東西的嗓子真是嬌得很，祈湛撈過虞歌，把她摁在懷裡捏了捏她的小臉。

“剛吃了幾塊肉？”他慢聲問。

虞歌回憶了一下，認真數了數，小聲道：“五塊。”

外加一隻肥肥的鵝腿，一條魚……

“吃好了？”他又問。

吃好了，連小肚子都撐得鼓起來了。

看著她亮盈盈的眸子，祈湛想起了他六歲時養的那隻小狗兒。父親覺得他不應該有弱點，所以當著他的麵把那隻狗活剝了。他站在血淋淋的草地上，看著小狗哀傷的眼睛，一身熱血變得冰涼。

“眼睛閉上。”他眸子沉了沉，啞聲道。